想了想又道:“也對,不然如許吧,像我這類心腸暴虐的女子呢,你也早就看不紮眼了,不然將我廢了,然後讓我帶兵討伐南荻。若敗了我戰死疆場你也省去想著若那邊理我了,贏了的話,便看那豫妃,若她無缺無損,則我算是戴罪建功,若她不幸……我便以命抵命,皇上你看如何?”
他隻望著坐在chuang榻上的白芷,半響才道:“朕的皇後,看來也癡鈍了啊。”身邊隻站著喜公公,不見甲乙、丙丁等其他近侍。
公然,半晌,曲司宸持續道:“本日豫妃點了那香薰,現在身中劇毒。”
方拿起籌辦喝一口,卻被曲司宸一掌揮掉在了地上。
哪曾想還未開口,那地上的人又開了口:“就算娘娘活力也好,要懲罰秦兒也好,秦兒始終要說,改過皇即位,朝政垂垂安穩,皇上納了無數嬪妃,卻從將來這寧心殿見過娘娘。背後裡宮中那些主子不由都嘲笑娘娘,乃至那些主子也都輕視了娘娘去,香附殿的主子更是,都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但是皇上胡塗,秦兒卻不胡塗,當年北夏、南荻來犯,若非娘娘,這世道早亂。這天下百姓無不畏敬著娘娘,娘娘氣度不凡,卻也不能受這等氣,他底子配不上您!奴婢這就去為您討些公道!”
說甚麼話不該說,竟然還要我教你?”
白芷喝了口涼茶,放下杯盞。看著中間那碗銀耳羹想著許是白日秦兒為她端過來看她在睡覺不忍喚醒她便放在桌上的。
曲司宸低低的“嗯”了聲。
曲司宸一襲玄衣微亂,墨發傾灑,俊朗的麵貌上丹鳳眼烏黑如墨,神情慵懶。他的眉眼間英姿更甚,一縷髮絲奸刁垂落在筆挺的鼻梁之上,琅琅俊顏,如星如月,哪另有當年半分的慘白病弱?
恰好是她受傷的手,曲司宸的力道又很大,白芷皺了皺眉,將手掩在袖子中,想傷口現在經這一掌怕是又開裂了。
白芷還是冇有看她:“也是我的不對,我當年在軍中即便環境再艱苦也早已風俗,卻忘了在你們的熟諳中,在這皇宮中合該是錦衣玉食,繁華繁華的。天子後宮妃嬪無數,而我也合該受那麼點恩寵。是以現在這在我眼中尚且不錯的環境,在你們眼中隻得‘苦楚’二字。”
暮春三月,最是一年春好處,纏綿春意,和煦陽光,宮中枝椏上含苞欲放的桃花都更加嬌羞了去。許是這世道終究可貴有了安寧,通靈的植物沾了喜氣開得更加的好了。
白芷咬著唇卻說不出話了,曲司宸卻也不急,隻抱著她。兩人便保持著擁抱的姿式,好似天下最密切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