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葙不出聲,隻用力將藥揉得更開更勻。
宋青葙年紀小,冇人問她的定見,可宋二爺跟宋修遠都同意,付氏的陪嫁由付家舅兄代為掌管。
話聽起來如許傷感。
碧柳極有眼色地研好了磨。
究竟上,冇了秀橙,宋青葙已很少探聽內裡的動靜,當然也不會再有人像之前那樣有事冇事地跑來桂香院說閒話。
“不曉得,”宋青葙答,“我冇見過褚先生,那天來的白衣人我也冇看清,他揹著月光站著,我瞧不清他的臉,隻記得他的聲音。”
宋青葙沉吟道:“冇甚麼籌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是我粗心了,覺得放出風去,那人聽到動靜也就作罷了。早曉得,就該求了伯母上門退親……隻是時候太倉促,當年的媒人還在濟南府,一時半會趕不來,再說,單是壓服伯母也得費儘口舌。”
現在,一大師子人都指著宋大爺的俸祿過日子,若不是宋青葙有頭繁華親吊著,林氏早就將二房踢開了。
孃舅應當不會來了。
現在,鄭家已展轉暴露退親的意義,林氏也就冇甚麼可顧忌的了。
隔了會,碧柳道:“我剛纔盤點過,除了那隻掛件,女人小時候戴的一對金鐲子和一支赤金簪子也丟了,定是秀橙一併偷出去賣了。”
宋青葙微微一笑,“別隻拘在當鋪,那些賣古玩珍寶的鋪子也一併探聽著……事已至此,這事倒不急了,用不著特地辦,平常多留點心就行……你拿二十兩銀子給他,賃屋子許是要定錢。”
宋大爺自幼讀聖賢書,視款項如糞土,上麵的幾個哥兒也都埋頭做學問,冇人理睬經濟碎務。鋪子不但不贏利反而賠了個底兒掉,掌櫃月月到家裡哭窮,宋大爺不堪其煩,乾脆連店麵帶貨色一股腦頂了出去,再不受這肮臟氣。
宋青葙一邊上藥一邊數落,“你會拳腳工夫,如何不就勢逃了去,就直愣愣地站著傻等著捱揍,也不曉得遁藏?”
宋大爺天然不肯,說付氏的陪嫁應留給宋修遠跟宋青葙。
碧柳一一應著。
碧柳神采還算安靜,秀橘雙眼腫得老高,跪在地上抱住宋青葙的腿,哭得喘不過氣來,“……覺得再也見不到女人了,那些婆子凶得嚇人,拎著木棒二話不說劈臉就打,秀橙跑進屋裡閂上門,兩個婆子一齊撞,撞不開,她們又去找斧子,等把門劈開,秀橙已冇氣了。”
不過數日,桂花樹的花皆都落儘,葉子也黃了很多。
碧柳問:“褚先生就是夜裡闖出去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