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綾頓了頓,乾脆一鼓作氣說個透辟,遂低聲道:“少爺跟了五爺這些年,想必也曉得五爺對阿誰位子的心機。可阿誰位子哪是那麼輕易坐上去的,皇上有親生的兒子,順義伯根底不能說不深厚,兩方麵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管最後誰坐了阿誰位子,血流成河是免不了的。
想到此,宋修遠坐不住了,起家對章安道:“我得去找找妹子。”
一聲呼哨,從門口走進十幾個妙齡女子,個個穿戴粉色紗衣,風騷嬌媚濃豔多情。
宋修遠的神采沉了沉。
樂姬“哼哼唧唧”地說:“你冇瞥見我摔了腰,站不起來,從速過來扶著。”
宋修遠愈發無語。
他跟章安打小就熟諳。付氏不同意他科舉,感覺科舉軌製害人,寫八股文能把人寫傻了,可也冇籌算教他經商,怕他被人繞到坑裡。他冇事乾就滿街瞎混,十一二歲時,有次在街上買了兩隻肉包子,正要吃,有幾個地痞上來就搶,搶了肉包子不說還要荷包。
秋綾在廚房見到這景象,頓時鬆了口氣,端著托盤走到正房,將茶盅與碗碟在方桌上擺放整齊,剛要出門,宋修遠叫住她,“妹子真的把白家衚衕的宅院賜給下人了?”
“嘿,你這傢夥,”章安齜牙歎道,“白給的美人兒,為甚麼不要?”
宋修遠一愣,想起來了。那天他看樂姬露著半截肚子跳舞看得正努力,就冇理睬她。
秋綾垂眸道:“那天我從清平侯府返來,女人托我給少爺帶過話,當時少爺正忙著,冇心機聽,以是我也冇說。”
小廝點點頭,撒腿往望海堂跑去。
章安大喜,拊掌讚道:“不愧是五爺,氣度就是大。”又問,“人呢,如何冇一道帶返來?”
回到宅院,章安見他神采陰霾,問道:“五爺見怪你了?”
宋修遠收斂了心機,笑笑,躬身道:“先前阿誰就挺好,我捨不得賣。”
宋修遠安靜地說:“是我傷的人,天大的罪由我頂著,決不會連累你。”
宋修遠又是一愣,這些畫麵本來都清楚地刻在腦海裡,如何前陣子竟似魔怔普通,全然拋在了腦後。
現在跟著五爺做事,有錢賺,有飯吃,另有女人陪著,已經是他抱負中的餬口了,他很滿足。
秋綾走疇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有病就看郎中,冇病就本身爬起來。”
秋綾冷冷地掃她一眼,回身去了廚房。
聽了樂姬的話,他立即拉下臉子,一把甩開樂姬的手,“爺的事輪得著你來管?嫌爺寒酸就從速滾,滾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