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的嗓門極大,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喝罷,楊靖康躺在鐘琳身邊,撫著她的肚子,憋不住地笑,“今兒另有件事,說出來不刻薄……唉,算了,就是我不說,趕明兒京都也就傳開了……褚先生受儘青樓女子的追捧,弄半天人家是把他當那甚麼玩呢……”
來人身穿灰衣,麵相很凶,特彆一雙眼眸,清冷狠戾。
秦鎮道:“你拿主張就行,我都聽你的。”
楊靖康連連點頭,“不悔怨,絕對不悔怨。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伸手拾起中間的團扇,“我給你打扇,你再睡會兒。”
秦銘上完藥,問道:“大哥過會是不是去菱花軒研點磨備著,父親冇準要熬夜寫請罪摺子。”
“嗯,秦鎮把他揍了頓,看模樣揍得不輕,滿臉是血,嘴也腫了眼也青了。”
“這是……這就是我想的。咱明的暗的一起來,褚永指定想不到那群婊~子也是我算計的。他不是一貫我行我素視名聲如糞土嗎?我今兒就讓他嚐嚐被糞土糊一臉的滋味。”秦鎮對勁地笑笑,笑容牽動著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
有幾個心機肮臟的賴皮則趁機擠到女伶中間,兩手亂摸一氣,沾點便宜。
楊靖康就著茶盅裡鐘琳喝剩的半盞殘茶喝了,答道:“比褚先生強些,可臉上的色彩也很多。”拎起茶壺又倒了一盞,問鐘琳,“你喝不喝?”見鐘琳點頭,本身抬頭喝了。
可他們冇籌算露麵。起先是因為冇由頭,女伶們固然能折騰,可兒家一冇打鬥二冇肇事,就是各展技藝公允合作,憑甚麼抓她們?再說,這演出至心可貴,想玉蘭珍珠等人都是行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見她們一麵冇有三五千兩銀子底子就不消想,現在有這麼好的機遇,不看白不看。
遠山眉飛色舞地跟秦銘報告積水潭的一幕,“二爺可冇看到,那褚永的臉就跟開顏料鋪似的,青一塊紫一塊,小白臉都變成大花臉了。”
楊靖康找不到人勸架,隻好灰溜溜地返來。此時,褚永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鐘琳扭過甚不睬他。
褚永嚷道:“秦大,有事說事,你上來就脫手是甚麼意義?”
秦鎮從小就跟白香習武,到現在已經二十年,早練得收發自如。他本就冇籌算要褚永的命,恰見楊靖康出去,順勢收了手。
婊~子就是婊~子,能豁得出去那張臉不要,大庭廣眾之下說甚麼倒貼不倒貼。
混亂中,冇有人曉得積水潭裡的花船去了那邊,也冇有曉得白衣女子何時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