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出亭子,俄然打斜刺裡衝出一人,指著褚永喊道:“爺,褚先生在這裡,褚永在這裡……”
積水潭邊有座五角亭,亭內有石桌石凳,小廝已備好了茶酒點心。
話音剛落,熙熙嚷嚷的人群聲俄然消逝,詭異的溫馨,幾近同時,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幾位容顏靚麗打扮入時的女子款款而來。
宋青葙抬頭,輕聲地問:“要不,我跟大舅母說說,住三天就歸去?”
褚永倚在水邊雕欄處,搖一搖摺扇,唇角帶絲淺淡的笑,“這蓮蓬如何賣?”
未及楊靖康反應過來,中間一看熱烈的虯髯大漢粗聲粗氣地嚷道:“到底是京都,甚麼新奇事都有。俺之前就曉得嫖~客當街砸銀子搶婊~子,還頭一遭見到這婊~子把嫖~客當彩頭,到底是誰嫖誰啊?真開了眼咧。”
再看前麵跟著的,竟然都是各個青樓楚館有頭有臉的伶人舞姬。
褚永亦是一愣,好端端的,竟然扯到本身身上了,前天他還在翠微樓喝酒來者,如何冇聽她們提起過?心下雖迷惑,可聽楊靖康這麼一說,也有幾分得意,便豎起耳朵聽那邊的聲音。
那采蓮女去勢更急,惹得岸登陸下笑聲一片。
中間的女子嘻嘻哈哈地笑,學著褚永的口氣,“買支花兒戴……”
難怪早上她說要住七八天時,他涓滴冇有躊躇,本來打得是這個主張。
兩人有說有笑,連袂而來,看呆了賞荷的一眾遊人,也看呆了搖櫓劃槳的采蓮女。
那人嗓門粗,又說一口土得掉渣的山東話,想不被人重視都難。
還特地歇在得月樓冇有回府……
秦鎮望著她憨憨地笑,“我冇回府,就歇在得月樓,俄然想起楊二郎說過明兒跟褚永約好了,到積水潭賞荷,我就來問問你的意義。”
遠遠地走來兩個年青公子,左邊那人氣度高華舉止文雅,穿竹綠色懷素紗的直綴,內裡襯了玉色素紗,行動間如水波橫流如枝葉動搖,恰是褚永。
褚永慢條斯理地搖著摺扇,“到這兒來無能甚麼?觀景賞荷唄!阿誰穿白衫的,聽著聲兒熟,一時想不起來。”
至於褚先生,早就是名震京都的人物,雖說見過他本人的人未幾,可傳聞過他名頭的人的確太多了。
貳心對勁足地跳下石桌,瞧見褚永麵色彷彿不如何對勁,忙問:“如何了?”
褚永挑高眉毛,笑容比湖畔的清風更溫潤,“我買兩隻。”
蓮蓬吃完,酒已微醺,忽聞琴聲傳來,廓然空靈,閒淡清雅,聞而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