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葙點頭，把撥浪鼓舉過甚頂，“叫娘。”

過完了月朔是十五，很快就到了秦芙的週歲生日。

宋青葙循循善誘，“娘。”

繞著矮幾轉了一圈，秦芙仍冇選中合心之物。

他才分開半個時候，竟然感受內心空落落的。

秦鎮直到亥時才披著一身風雪返來。

宋青葙就寢淺，快速驚醒，見是秦鎮，複又合上眼，無認識地呢喃道：“世子爺返來了？”

來賓散後，宋青葙將抓週的顛末奉告秦鎮。

秦鎮就杯裡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遞給宋青葙，“穴位我認得清，隻是力道吃不準，你如果信得過我，我替你紮。李太醫說了，也就十八個穴位，不難。”

宋青葙挪到窗邊，將窗戶悄悄推開條縫兒，隻見內裡鵝毛般的大雪還是紛繁揚揚，涓滴冇有停的跡象。

宋青葙俯在他肩頭“吃吃”地笑，“過兩年世子爺也就成名醫了。”

秦芙已經學會了走路，邁著小短腿繞著矮幾轉，先拿起一件翡翠快意，放下了，又拿起算盤甩了甩，聽著算盤珠子的嘀嗒聲笑了笑。

秦鎮毫不躊躇地說：“最好能抓個金算盤，今後成個富甲一方的小財主。”反過來問她，“你想要她抓甚麼？”

秦鎮看看睡得正香的秦芙，籌議道：“芙兒現下也長了牙，能吃湯麪，喝菜粥，不如把奶斷了。我找李太醫給你開幾副藥，好好吃著。李太醫說，如果鍼灸加上湯藥，有大半年就能好起來。”

宋青葙悄悄地想了半晌，笑道：“我聽世子爺的，隻是，鍼灸要找誰來紮針？”

秦鎮歎口氣，“我能如何說？長輩之間的事，我不好插嘴。並且，這類事，要說錯，父親跟娘都有錯，可細心一想，又都算不得錯處……小時候，我曾恨過父親，不肯意喊他爹。可娘說，父親在疆場上是豪傑保一方安然，在家裡也能為妻兒支撐起一個家，值得尊敬。厥後，我感覺父親也有父親的苦，他夾在祖母跟娘之間很難堪。”

宋青葙一早問過秦鎮，“世子爺想要芙兒抓件甚麼？”

宋青葙點頭，“方纔睡過一會，倒是不困了。暖窠裡溫著酒，我們說會話吧？”

按常例，這天秦芙要抓週。

秦鎮作勢呼痛，一把將宋青葙扯進懷裡，逼視著她的雙眸，問道：“阿青，嫁給我，你可悔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