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高低打量一番小妾，兩人固然年紀大了點，都是2、三十歲，可風味猶存，一個清秀一個素淨，當即點頭成交。

秦鎮張口吃了，看看她手中琉璃碟子已經見底的西瓜，溫聲地勸，“冰鎮過的還是涼，少吃點。”

那會也是，老太太是婆婆，甚麼都不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得讓杜媽媽服侍著。家裡三個大老爺們有兩個埋頭讀書，啥都不會，剩下老二藉口做買賣，整天在內裡混。

白香娘“嗬嗬”地笑，“都快當祖母的人了，還覺得本身是冇出閣的女兒家，整天惦記取騎馬。”

白香笑道：“就是當了祖母也是您的閨女，您可不能把我趕出去。”

白香娘扳動手指頭數，“嗯，得三月中，三月挺好，天不冷不熱，坐月子不享福。”頓了頓，又問，“他們催你歸去了？如果何辦事多，你就回吧，到時看著鎮兒媳婦出產，你在，她也有個主心骨。”

可這話，她不想對秦鎮說。

林氏又蔫了，她在家裡能夠撒潑，說一不二，可在清平侯府，人家底子不睬她，連小廝都能把她推來推去。

白香梗住，餬口偶然候就這麼玩弄人。當初爹孃不肯意，她卻愛得要死要活；現在，她要放棄了，可爹孃卻說認了。

月色恰好，圓盤似的銀月高高地掛在墨藍色的天涯，灑下清輝無數。

白香笑笑，“字是鎮兒的，不過應當是鎮兒媳婦說的，他寫的。鎮兒媳婦有了身子，六月初懷上的，這會不到三個月。差未幾來歲三月才氣生。”

白香雙眼微閉了下，昂首冷冷地看著他，“我有夫君有兒子，過幾個月就當祖母了，如何能夠跟你一起餬口？記得當年我出嫁時，貴根剛十一二歲，甚麼都不懂……貴根彆是一時胡塗了，寨子裡冇出閣的女子多得是，傳聞敬慕貴根操行的就有好幾個，貴根找她們去吧。”

門房得了指令，朝林氏拱了拱手，“這位太太怕是找錯門了，我家夫人底子冇這頭親戚,您請歸去,彆處再找找。”

林氏不由悲從中來，坐在門檻上嚎啕大哭。

白香極快地否定，“不是，”牽著馬想繞過他身邊。

宋大老爺嫌她反麵順嫻淑，兒子嫌她丟人現眼，閨女嫌她冇本領，這都是哪門子的肮臟事？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她剛嫁到宋家的時候。

白香娘就問：“你是不是跟鎮兒他爹吵架了？當初我們冇看好這小我，覺著漢人跟我們土家人分歧，吃的穿的，腦筋裡想得都不一樣，可你死活非得跟著去，隻能依著你。這麼多年疇昔了，你是個鐵石心腸，一封信冇往家裡寫，都是鎮兒他爹每年寫信，時不時還捎點東西。我跟你爹說，這個姑爺，咱就是不悅意也得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