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了一眼梅夫人身後的小女人，嬌俏可兒，道：“冇甚麼大事，隻是來看看太後。”

秋姑姑不知如何開解，又恐說錯，因而不再言語，隻重新到腳替太後擦拭身材，希冀能夠降下些熱來。

曼煙這邊在去寒山寺的路上，安平侯府老夫人已經進了皇宮的內眷策應處。內侍黃公公接過諸位外命婦呈遞的牌子，讓世人在此等待動靜，然後不緊不慢往福壽宮而去。約莫等了半個時候，黃公公氣喘籲籲急奔返來，麵有難色道：“太後本日在佛堂禮佛，不便訪問諸位。太後讓咱家向各位老夫人和夫人請罪。”

太後懨懨出聲：“都退下吧。是哀家不肯宣太醫，你罵她們做甚麼？要怪就怪哀家好了。”

待太醫診治結束，皇上纔回到長平宮批閱奏摺。看了一會摺子，皇上讓內侍至公公塗青將雪花衛首級穆甫仁傳進宮。

她與太後是有幾分私交的，太後便是出自梧州，閨名餘湘，未入宮前曾師從馮馥――馮家馳名的女師，也是馮老太君的姑姑。餘太後在閨中之時，與當時年幼的老太君馮媛還是手帕交，隻是厥後人生起伏各有境遇，便失了年幼之時的密切。但是老太君曉得，每年全部蒲月，餘太後必然要在佛堂禮佛，隻不過禮完佛她還是會訪問命婦。老太君若不是曉得她的端方，也不會冒然前來。近幾年皆如此，唯獨本年例外，太後莫非表情不好，或是身材有礙。

梅尚書乃六部之首，動一腳朝堂便要抖一下的人物。這話固然世人都想問，卻隻要梅夫人能開這個口。

諸位命婦皆道不敢。黃公公如此謙遜，誰好暴露抱怨之意呢。女眷們隻得先行離宮，籌辦再尋個日子遞牌子。外事處間隔宮門另有段間隔，幾位夫人站到台階處，等待迎送的小轎。

“哀家曉得你胸懷弘願、節約自律，你這麼苦苦策劃也是為了姬家的江山。但是你可想過，為何太祖高祖當政都持續近三十年，到你祖父、曾祖那幾朝倒是動亂不安，三代帝王持國加起來不過二十年，而先皇天佑一朝就持續了十五年。因為太祖與卜門乃是歃血聯盟，卜運算元曉得世事情幻之莫測，倒是為姬家而卜。你祖父曾祖時欲拔除卜門，大豐朝就風雨飄搖有傾頹之勢，到你父皇時髦複卜門，大豐又轉危為安。你還不信賴卜門對姬家有大用。”太後說到這裡有些喘不上氣，歇了半晌神采愈發沉重。“現在西南西北皆不安寧，大豐需求卜運算元。已經十年冇有大國師了，莫非你想步你祖父曾祖父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