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雲德樓到了。”肩輿落下,靳圖上前掀起轎簾,靳震庭昂首看了眼左手邊的二層修建,眉頭微皺,躊躇半晌後,還是走下轎來。
“你好暴虐!我殺了你!”高嬤嬤本就奄奄一息,現下怒極攻心,鮮血自嘴裡猛的湧了出來。
“您放心,小的已將一整瓶催情藥全都倒進酒裡,這會兒估摸著婁玉心與靳夫人正忘我的翻雲覆雨,顛鸞倒鳳呢!常日裡靳夫人與婁玉心私會,雲德梨園高低都會退避三舍,找藉口出去漫步,以是現在雲德樓裡就隻要他們兩人,並且小的已將雲德樓的鎖給翻開了,另有……”男人還欲再說,卻被汀月打斷
“冇事……做惡夢罷了,劉醒來了嗎?”靳雲輕不著陳跡的抹掉眼角的淚水,狠籲出一口長綿的氣味。
“起轎了!”老鴇呼喊一聲,怡香院外七頂肩輿同時被抬起,浩浩大蕩朝肅親王府而去。一起上,過往行人紛繁側目,指指導點,言談中多數是調侃百裡玉頹廢風騷,不諳國事,亦有少些人感慨一代梟雄,稍稍受挫便一蹶不振,多麼哀思。
“劉醒是主子,哪有坐等蜜斯的事理。”見靳雲輕走出來,劉醒眼底下認識透暴露歡樂之色。靳雲輕將這統統看在眼裡,心底閃過一絲無法。
“桂姨放心,我們姐妹也隻求著遠遠看一眼大百裡第一美女就好,若王爺不喜好,我們總不能巴巴的倒貼不是。”
“你這謹慎肝兒,說話就是討人喜好,玉心,親我……”天雷勾地火,竇香蘭隻覺心癢難奈,熾熱的身材不時在婁玉心胸裡扭蹭起來。
“返來了?事情辦的如何樣?”靳雲輕擱下茶杯,長翹的睫毛微閃著看向汀月。
“燒了柴房。”靳雲輕看著候在內裡的劉醒,淡聲叮嚀。
且說靳雲輕走進柴房後反手將門關緊,徐行走到油燈處,將燭火撲滅。藉著燭火的亮光,靳雲輕鮮明看到渾身是血的高嬤嬤正半死不活的趴在稻草堆上痛苦低吟,頭髮被火燎的焦黃如枯草,身上鞭痕累累,膿血異化著碎肉沾滿衣服,臉上被烙鐵烙的猙獰不堪。
轎內,靳震庭單手撫弄茶青色翡翠扳指,目色幽寒,本日早朝,他已證明昨日素鸞自宮中傳出的動靜是真的,現在朝中王,謝,庾,桓四大師族虎視眈眈,後宮妃位中,這四家占了個全,本來自家女兒,一個貴為皇後,另一個是貴妃,他倒也有恃無恐,現在看來,靳府的榮衰全都要靠靳素鸞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非要走這一遭,決計奉迎竇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