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心頭的奇特感,喝下紅豆粥,吃了一個紅雞蛋,另一個硬逼著奶孃吃了,她年紀不小了,日日還要勞累我的事,不吃些好的如何行呢。
爹爹本來就狐疑是我對繼母不敷恭敬,如果丫環再去告了狀,讓我惹了爹爹膩煩,隻怕今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我手指敲著桌麵揣摩著,視窗穿來一聲清澈的鳥叫,像是畫眉,分外動聽。
她被我扯住袖子才勉強停下,把食盒翻開。
對……就連這一幕也和腦海中的景象完整重合!
驚得我把手裡捏著的半截也扔在了桌上。
細心一想又覺的非常荒唐好笑,繼母不待見我,一日三餐還苛待我呢,又如何會送燕窩這麼貴重的東西?
繼母房中的丫環在我麵前一貫橫行,如果冇有那張字條,我端起碗也就吃了。可現在丫環倔強的態度卻讓我更加內心冇底……莫非這羹裡真的有毒?
她腳步毫不遊移,乃至比常日裡還更快些。
這就奇特了。我猜疑的看了奶孃一眼,奶孃倒是滿眼蓄淚,顫巍巍的伸脫手摸我的頭,又疼惜的把我抱在懷裡。
我就有,並且這類感受非常激烈。
我快步追上丫環,“好姐姐,是我胡塗了!”
丫環卻嘲笑一聲,“那可不可,蜜斯是分身了,婢子如何歸去覆命呢?難不成一向在這裡等著?夫人那邊不要人服侍了?”
她的話,她的行動,乃至胭脂盒掉在地上的模樣……彷彿都和我腦海裡曾經呈現過的一模一樣!
我朝窗外看了看,是誰放的字條?甚麼時候放上去的?
丫環竟在我們前頭回身,往爹爹院子裡去。如果有毒,她不敢拿到爹爹麵前吧?
我端過碗,膽戰心驚的抿了一口,冇有一絲異味兒。
我笑著要把字條拋棄,卻發明那字竟一點點變淺,最後消逝不見。我捏在手裡的字條,變成了一張淨白的紙條,我翻來覆去的看,方纔還濃烈的墨色,現在卻一點陳跡都冇有留下!
我是在夢裡見過這一幕嗎?
尋聲看去,冇瞧見畫眉,卻見窗台上放著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那紙條被風一吹,像一片落葉似得,吹落在我的腳邊。
紙條先前另有的筆跡蒼勁有力,乃至比我臨摹的名家字帖更有風骨,也不像是哪個無聊之人用心戲弄我吧?
“這但是夫人的一番情意,蜜斯不親身接過,劈麪食用,實為不敬呀。”丫環斜眼看著我,固然還掛著笑,眼中卻有了威脅的狠厲。
我又讓奶孃查抄了我穿著是否得體,她連連點頭,說我長大了,也長開了,是平城最標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