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雕樓畫棟雖已化為火光中的灰燼，但之前的繁華難以扼殺，偌大的占地仍然夠這幫官差頭疼不已，終究決定分頭行事，習朔君、班皪和另一個官差被分派在東側的一所寢室。

“火燒後的那府天然存留少量濃煙，一方手帕，簡便簡練，不失為最明智的挑選。”

這年除夕夜，西參第一大族那府滿門被搏鬥，後凶手又放火毀屍滅跡，堂堂大族，五百多名主仆難覓活口，曾經精美豪華的雕樓畫閣現在已成一片烏痕殘渣，樓塌瓦碎，隻要滅火後的殘水滴答，在這沉寂的夜下顯得猶為詭異。紛揚的大雪落下，為其鋪上紅色的素服，似在祭奠那些慘死的人和物…………

前麵的步隊又在緩緩挪動，習朔君終究如願以償進入了那府，隻是剛下台階時踩的那汪血泊當頭潑下一盆冷水，澆滅了統統的獵奇和乾勁。五百多口人流出的血，浸進每一塊石塊和泥土，剛好淹過官差厚厚的鞋跟，以失利者的姿勢先容這場搏鬥的殘暴…………

習朔君和班皪聞訊趕到時，赤域王都的京兆使已然領著一眾官差封閉了現場，四周八方的圍觀大眾便隻能待在幾丈以外遠遠旁觀，光榮者有之，默哀者有之…………

“有甚麼發明？”是另一名官差的聲音。

帶頭官差嫌惡地看了眼院內慘景，倉猝掩口退後，並叮嚀身後的官差上先擯除烏鴉。一時，血沫與眾鴉齊飛，硃紅共暗夜一色，遙遙站於府外的世人隻感受一股冷意從腳底傳到髮梢，這段影象，刻骨銘心，畢生難忘，經年後仍舊清楚記得那府滅門慘案那晚府門大開後的場景…………

“此話怎講？”那名官差揮手散了散麵前白煙，躊躇半晌後也跟從著出來。

“我哪有他聰明！過後諸葛亮罷了。”

“豈止，他恐是失了江山也得不到美人了，傳聞本日大王子妃也在那府用膳度節，隻怕冇有逃脫噩運。”

似是感遭到身先人的諦視，他下認識地留步回身，卻見習朔君的目光另在他處，恰是身後腳步聲地點的方向。

一個時候後，現場開封，一眾官差魚貫而入，入府探查環境，步隊的絕頂，兩雙眼睛淡淡地瞥了眼各忙各事的人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存產再多，也不是我們三人的，真是可惜了。”

“大老爺們，竟還隨身照顧手帕！”

“全都成炭了，連人影都冇有，哪有甚麼發明，白跑這趟了。”

習朔君回身懶懶靠在凸起地點的石壁，一聳雙肩，狀作無法地長歎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