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是要如何對下官不客氣？再讓您府上的侍衛來刺殺下官一次嗎？”孫員外郎較著有恃無恐，“大人倒確切能夠這麼做，但如果下官死了，這賬冊恐怕永久都到不了您手上了……豫王殿下的人馬很快就要出去搜府，信賴到當時，大人跟我一樣，都不會有甚麼好了局！”

孫員外郎也很明白這一點，但張大人既然方纔冇有在右侍郎麵前戳穿他，現在也不會這麼做。

到現在他才曉得，那舞姬竟然是他下屬的人，那上回他受傷的動靜，也定然是她傳出去的了。

張郎中冷哼，“那是因為你心胸不軌！要不是如此，本官又如何會抓到你的把柄！”

那帳本不止關乎到孫員外郎的性命，跟關乎到張大人本身的性命，他隻要把帳本握在本身的手裡，才氣放心。

“本來張大人早就對我有所思疑。”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而後在他麵前站直了身，“隻是張大人聽信一個舞姬的話，而對我痛下殺手，實在是讓我感覺心寒。我跟在張大人身邊這麼多年，自問一向對你恭敬有加，信賴有加，而您，就這麼對待您的部屬？恐怕張大人也不比下官好到那裡去！”

他恥笑了一聲，而後回身拍了拍掌，很快就有人押了個婦人出來，那婦人手腳被繩索束縛著，嘴巴裡還塞著布條，髮髻混亂，麵龐是極度驚駭的。

他自問這些年謹慎翼翼，特彆是做賬的時候，從不讓近身的人服侍，府中更冇有人曉得，他把賬冊放在了那裡。

孫員外郎悄悄地笑了：“大人敢摸著知己說，你送舞姬給我做妾，冇有存半分監督我的心機？恐怕不是如此吧？”

本來是他竟然是他房中的小妾說的！到底是他粗心了，他自問從未對人提起過這件事，唯獨占一次，在小妾的房中喝醉了酒，稀裡胡塗地說了很多話……估摸著就是那一次了。

“你還想在本官麵前裝傻？”張郎中能在戶部這麼多年聳峙不倒，倒也不是個好亂來的，“你新納的那房小妾，早就把統統事情都奉告本官了！你既有這做賬自保的心機，必定也能猜到在護國寺抓你的人，是本官派來的。本官本來隻是想把你抓來拷問一番，並未真想要你的性命，誰曉得你竟有這般的本事，能從近十個保護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之前隻知你曉得明哲保身，卻不想另有這等私藏帳本的心機，本官還真是藐視你了！”

他冷聲說道，辰王在外人看來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隻要他們近身的人才曉得，他措置人的手腕，半點也不比豫王殿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