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是在問葛大娘。”他還冇說完，沈婉瑜就俄然出口打斷了他，眼神是沈君陶從未見過的淩厲。

此次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的，冇想到姨娘會真的來了這裡。

內心也不會感覺愧對了三弟？

沈君陶笑著說：“我長姐是跟我一塊來的，大娘可否讓我們出來喝杯茶？”

葛大娘固然說不了話，麵貌也被毀了，但從她跟沈君陶的扳談來看，她跟沈君陶恐怕也是有些友情的。

他眼睛在葛大娘和沈婉瑜身上轉了兩圈，終是起家出去了。

白芷是做慣了端茶倒水的活兒的，方纔看到葛大娘去的方向，便曉得廚房在那裡，點頭應是，回身進了廚房。

葛大娘悄悄地點頭，而後又將目光落到沈婉瑜的身上，又用手比劃了一下。

沈君陶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長姐，動了動嘴唇，想要問些甚麼，卻聽到她輕聲與他說：“我看葛大娘身子不是很好，我記得我馬車上另有些補品，三弟，你去幫我拿來送給葛大娘吧。”

葛大娘立即就感受出了沈婉瑜的態度有些不對，本來端著茶壺要給沈君陶續杯的手，俄然就抖了一下，茶水灑了幾滴到桌上……不過很快，她就規複如常了，若無其事地給沈君陶斟茶，一邊點頭。

沈婉瑜悄悄點頭，把玩著茶杯，道：“不知大娘這臉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三弟來過這兒？”沈婉瑜做了下來，有些迷惑地問沈君陶。

沈君陶想要禁止已經來不及了，乾脆也由著她去。

隻是她既然跟三弟要好，這些年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二房刻苦，真能無動於衷？

“白芷，我想喝溫水，你去給我倒杯溫水來。”沈君陶出去以後，沈婉瑜對中間的白芷說道。

看到葛大娘神采公然變了，沈婉瑜停頓了半晌，道：“你曉得郭姨娘為甚麼要逃嗎？”

他是見沈婉瑜見到葛大娘，神情有些非常，也不敢明說是來找郭姨孃的。

沈君陶端了茶，又喝了一口，充當著葛大孃的翻譯：“大娘說她既然在沈家的書院當差，照顧好沈家的少爺就是她分內之事，長姐不必謝她。”

臨行前又跟沈君陶比劃了一下，沈君陶轉頭與婉瑜道：“葛大娘說屋子粗陋，黑燈瞎火的，路能夠有些不好走，長姐要把穩腳下。”

沈婉瑜冇答話，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了葛大孃的前麵。

葛大娘手一抖，茶壺啪地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不大健壯的木板大門嘎吱一聲從內裡打了開來，一個提著油燈的婆子走了出來，藉著油燈的亮度，沈婉瑜看到，這婆子臉上有兩塊大疤，許是上了年紀，就連嘴角也看著有些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