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低垂著的小臉兒之上,儘是悔怨之色,就在此時,又一道嚴肅的聲音遠遠傳來。
湯圓倒是嚇得神采發白,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一聲,那渾身染血的少女,頭部狠狠的砸在冰冷的,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再也冇有展開。
板子落下的聲音,在寧心院裡格外的清楚,襯的那赤色,更是分外的光鮮。
那近乎控告的言語,聽得洛秉書大掌微攥。
“求相爺饒命,蜜斯她不是用心的,求相爺饒了蜜斯,奴婢情願替蜜斯受罰,求求相爺,要打便打奴婢,蜜斯身子弱,奴婢皮糙肉厚,相爺隨便打,求相爺了,求相爺饒了蜜斯……”
而洛秉書還穿戴朝服,一張國字臉上,神采降落而嚴厲,看著亂做一團的內院,陰鶩的眸子裡閃過絲絲寒光。
“還不快去。”
洛丞相話落,本來看戲的眾位姨娘蜜斯也紛繁垮下了神采,這和他們有何乾係,為何相爺卻要搜他們的屋子。
“老身見過璃王殿下。”
寧心院裡,世人跪了一地,就連洛老夫人也是對著來人施了一禮。
洛丞呼應了一聲,看向洛無憂,蠶眉微沉,眸工夫鬱:“洛無憂,還不把刀放下,你這是想做甚麼?竟敢在你祖母麵前揮刀,來人,將這個違逆不孝的逆女給秘聞拖下去,先杖責二十,以示訓戒。”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細雨,落在那少女的發間,固結成點點晶瑩的雨滴。雨點,越落越大,眨眼間,連成了線,自天空傾泄而下,彷彿,連老天也在為那少女抽泣。
洛秉書淩厲的掃了世人一眼:“為父如此做,你們可另有貳言?”雖看著世人,那話,卻很較著是對著洛仙兒和洛無憂所說。
“女兒冇有貳言。”洛仙兒眼波微轉,笑道:“父親的號令你們還冇聽到嗎?從速去搜尋。記得,找到東西以後,給本郡主原封不動的帶返來。”瞟了一眼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洛無憂,心中更是閃過一絲對勁,洛無憂啊,洛無憂,和我鬥,你可知,本郡主,隻要一隻腳,便能夠把你這隻螞蟻輾得渣都不剩。
湯圓壓根兒冇重視聽阿誰的話,撿到染血的裙角,微微鬆了口氣。
這不是當眾在打他的臉,奉告世人,他教女無方!
洛老夫人自是不想這般家醜被外人看去,特彆,這其間還牽涉到禦賜令牌的事兒,可璃王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老夫人蹙了蹙眉,本來想說的送客的客氣話,也隻得嚥了下去。
洛無憂的頭垂的很低,神采一點一點變得越來越慘白,她的嘴角,卻始終泛著一抹笑,那雙烏黑的瞳眸,更是清澈的刺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