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舒低著頭,眼睛不時看向葉寧語,一副侷促不安的模樣。“不該攛掇同窗玩弄夫子,不該對夫子不敬。”
主仆三人一進秋水院,就看到院內站著一個身影。他神采不安地踱著步,很較著是在等人。
綠珠倉猝將承擔遞給肖保護,又低聲叮嚀了葉寧語的話。
葉寧語點頭,“把這個承擔給肖保護,讓他送出來,就說這是他們店主的東西,過兩日他自會來拿。”
青連兩人也先掉隊去了,朝著白承之點頭後將車簾拉了下來。
葉寧語略微陡峭了神采,持續道。“你本日之錯,除了不敬夫子,另有不尊同窗。你在國子監經常一呼百應,受人推戴本是功德,我葉家後代個個頂天登時。可你如果憑真才實學倒也罷了,若非如此,則是以身份輕賤同窗。運氣無常,今後如有人失勢,你勢漸微,當時你又該當如何?”
兩個丫頭一陣麵麵相覷。
葉寧語神采安靜,語重心長。葉安舒聽得愈發慚愧,頭也越垂越低。
“嗯。”葉寧語在進入馬車之前,轉頭朝著白承之微微點頭。
長姐能夠撐起府中很多大事,本身卻還在國子監玩弄夫子。
文淵書鋪的店主不就是白先生嗎?方纔白先生就在麵前,女人為何不親手給他,還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葉寧語本日出門時穿的是女裝,聽她這麼一說,青連便知女人要先在車內換衣裳,忙對著車門輕聲道,“肖大哥,慢一些。”
肖保護駕車的聲音傳來,葉寧語冇有再轉頭看。
見長姐支開了丫頭,葉安舒這才走上前,三步一挪,緩緩走過來。“長姐,本日阿舒錯了。”
“阿舒。”葉寧語輕喚了一聲。
“把這兩件包好。”葉寧語將換下的那件外套遞給綠珠,又指著方纔承擔裡伶仃出來的那件道。
葉寧語也不惱,現在並不像本日在國子監那般繃著臉。她既回到葉家,便不是夫子,隻是葉安舒的長姐。
葉家之人,諸如葉安舒、葉寧希兄妹,看似性子跳脫,實則心機非常靈敏。
約莫兩刻後,馬車停在了文淵書鋪門口,葉寧語卻冇有下去的意義。
“長姐,阿舒明白了!”葉安舒雙部下垂,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看著葉安舒那張樸拙悔過的臉,葉寧語不置可否。“本日我在桑榆閣,偶爾聽祝司業提及你,你可知他和魏祭酒是如何稱呼你的?”
“錯在哪了?”
兩個丫頭一人緊閉車門和車簾,另一人服侍著葉寧語緩慢換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