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葉永長也會在每年過年前夕,捎一封家書歸去,家書中另有送給幾個孩子以及江氏的禮品。
正堂內,江氏端坐上位,葉永和佳耦坐鄙人手一側,另一側的位置本應是葉永德佳耦。可徹夜宮中也有團年宴,段氏和葉永德帶著四房的三個孩子去宮裡赴宴了。
不過,徹夜世人彷彿都成心冇有提那些事,葉永和還拉著葉安珺喝了幾杯酒。
“給父親叩首吧。”葉寧語跪下,其他姐弟三人也順次跪下。
葉寧語帶著長房的幾個孩子走到江氏麵前,“給母親拜年,祝母親新年安康,萬事順利。”
很多話,葉寧語不能說出口,隻能在內心冷靜想著。她攥緊拳頭,目光灼灼而果斷。
除了葉安舒和葉寧希,葉家的孩子們以及江家的三個女人紛繁站在正堂。
現在,還冇到開宴的時候。
下人的犒賞已早早備好,葉家向來對下人毫不鄙吝,過年的節禮天然也很多。江氏讓人分了犒賞,下人們高歡暢興領了賞,又忙活去了。
她看著一旁的葉安珺,語聲哽咽。“阿珺,給父親斟一杯酒吧。”
彷彿是葉永長泉下有知,在無聲地迴應著女兒的話。
“父親,孩兒在您靈前賭咒,定服膺您的教誨,持身清正,當好侯門當家人,不負父親所托。”葉安珺跪下,慎重叩了三個響頭。
她曉得,父親必然聞聲了她心底的聲音。眼眶的淚終究冇有忍住,滾落到了眼角,在這冰冷的雪天卻讓人感覺格外炙熱。
葉永長經常駐紮邊疆,也並非每年都會回家過年,更多的時候,他是在虎帳裡跟著將士們過年,如果碰到邊疆景象吃緊的時候,一碗餃子、一碗湯圓就是他們的團年飯。
溫熱的酒在落入雪中的半晌,就熔化了一片積雪,彷彿這三杯酒瞬息間就入了喉。
夜幕來臨,葉寧語姐弟四人已經回到了葉府。此時,多數城的千家萬戶都點起了燈,用亮光驅逐新一年的晨光。
白茫茫的六合間,隻要風聲和雪落在大樹枝頭的聲音,統統是那麼荒涼,如同寸草不生的民氣。
其他下人,有家的讓他們回家過年。住在府上的,則在後院設席。
但是本年,她冇了父親,也冇有了這份獨一無二的過年禮。
葉寧語整整一日都在張望,直到青連走到她身邊輕聲來報,說方延慶已經回了府,還在清算中,這會兒來不及前來拜年,稍後團聚飯上再向大女人稟報。
往年,葉永長在府上,則先拜侯爺和侯爺夫人,再拜三老爺。
葉安珺常日極少喝酒,現在一壺酒下肚,臉上的醉意非常較著,那模樣惹得世人一陣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