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顧衣，畫眉也笑了道：“四蜜斯如何不在內裡陪著老夫人，一小我出來了。”

心苦衷重重的這般想著，但是看到顧泓煩苦衷便被拂去了。顧泓已經醒了，裹在藍色錦袍中一雙大眼烏溜溜的看著，見了顧衣就笑著要抱抱。這般敬愛的模樣，看得顧衣心都軟了。

顧衣笑答：“內裡人多都在陪著祖母說話，我就不湊這個熱烈了。”

“畫眉姑姑。”見了畫眉，顧衣笑著叫道。

出來以後，卻見是白石鋪路，兩邊鬆柏鬱鬱蔥蔥，昂首便見那匾上的“顧氏宗祠”曾是當年神熙帝的親筆禦書，由此可見當年顧家曾深受皇恩。

而當時臨氏還在顧至遠麵前勸說，道：“四蜜斯固然年幼，但脾氣倔強，國公爺就不要再與四蜜斯置氣了。再者說既是夫人遺言，國公爺若這般違逆了夫人遺言鬨的家宅不寧，夫人在天之靈也不能安眠啊。”

剛想逗顧泓玩呢，卻見早早就到了的臨氏，見了顧衣臉上含笑道：“四蜜斯可算來了，就等著四蜜斯一人呢。”

“見著她本日這般，約莫是禁足給撤了吧。”

顧衣的目光超出跪在最前麵的顧至遠，落在了顧家列祖的靈位之上。那邊供奉著的是顧家最疼她的人，顧家老太爺。

次日淩晨，天還冇亮顧衣就被林嬤嬤給喚醒了。

將心中的思路按捺下去，顧衣輕笑一聲道：“顧衣不像姨娘和四姐姐每年都去祭祖，本年是頭一次呢。，不曉得是甚麼時候。昨日晚間也冇人奉告我，是估摸著時候來的，冇想到終究還是來的晚了。”

唯獨顧家老太爺，對這個遠親的孫女非常的心疼，幾近是百依百順的，連帶著因為老太爺的乾係，下人們也不敢多輕怠她。

“是啊，禧福堂每年也就這個時候能熱烈點了。”畫眉很有些感慨的說道。

世人圍跟著老夫人到正堂上，卻見正堂上影前錦幔高掛，彩屏張護，香燭光輝。上麵正居中懸著顧家先祖的遺像，兩邊供奉著其他顧家列祖靈位。

在顧衣的胡思亂想中，祭奠已經結束。

顧衣淡淡的看了在禧福堂中與旁支的顧家婦人扳談的臨氏一眼，這個時候，臨氏那善舞長袖的寒暄手腕闡揚了出來，在那些婦人麵前對付自如，涓滴不見除夕夜狼狽的模樣。

卻見顧至遠昨晚應當也冇睡好，眼底有一片烏青。是昨晚的一盅紅梅當歸鴿子湯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讓顧至遠冇有睡好？顧衣心中按捺不住的猜想，卻不好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