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這一點在，言昭華就冇法真正回絕裴宣，欠著人家的恩，說甚麼也得笑容相迎啊。隻要言瑞謙變好了，裴宣就算是回到疇前那毒舌的樣貌，言昭華也不會像疇前那樣不給他麵子了。

裴宣合上書籍，譚孝之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盜汗，賠笑道：“世子，說的對，的確是我忽視了，覺得雁卿居士文采斐然，乃當年各科俊彥之輩，並註解詳細，便想以此鼓勵言家賢弟，冇想到，幾乎變成大錯，是我冇有考慮全麵，錯把墨產業儒家，倖幸虧世子提點，要不然，若真礙著言家賢弟之出息，那譚某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範文超問起他和言家姐弟相遇喝茶的事情，譚孝之也以一種輕鬆的口氣，將先前在書坊裡如何遇見的事情說了出來，範文超倒是不客氣，再次拉過言瑞謙，說道：

言瑞謙斜斜橫了範文超一眼，嘟嘴冷聲道：“要你管。”

範文超一把捏住了言瑞謙的臉頰，把他的臉擠壓的變了模樣，嘴巴噘起來，冇法說話，範文超說道：“你這小子還真忘恩負義，欠清算不是？”

隻聽裴宣清清冷冷的聲音說道：

譚孝之的心神都放在裴宣和範文超身上，聞聲裴宣開口，立即過來迴應，說道：“哦，是。這是雁卿居士編輯的積年考題，有詳解與註釋，很合適普通學子瀏覽，我瞧見了，便想保舉給言賢弟。”

範文超勾住言瑞謙的肩膀，兩人姿勢非常密切，譚孝之看了一眼言瑞謙，笑著說道：“哦，本來幾位竟是熟人。倒是從未聽賢弟提及過。”

裴宣隻說了那麼一句，然後就又不開口了，就彷彿冇聞聲譚孝之說的那一長溜話似的，譚孝之冇獲得迴應，也是一難堪，端起茶杯兀自喝了兩口，覺得裴宣隻是隨口問問的時候，裴宣又再次開口，而這一次說的話，更加令譚孝之汗顏了。

長久的發楞後，趕快就回過了神，對裴宣拱手道：“是，相請不如偶遇，範世子也請。賢弟請。言蜜斯請。”

言瑞謙聽了譚孝之的話，彷彿欲言又止，卻終究冇回嘴甚麼，隻點了點頭，說了句：“是。我記下了。”

恰好譚孝之跟伴計定好了樓上的雅間，走到門邊來迎言家姐弟時，卻發明多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譚孝之是熟諳裴宣和範文超的，裴宣是恭王世子，範文超是鎮國公府世子，兩人均在朝身兼要職，和他這類二流侯府出身的世子可不是一個層次，更何況，裴宣其人，在都城貴子中也是數得上名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