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夫人道:“清遠侯府靠軍功起家,攢了些家業也是普通的,可這嫁女兒,也不必陪嫁這麼多嫁奩吧。清遠侯府可另有一個女兒呢,再說了,今後秉承侯府的但是兒子,我傳聞侯府嫡子才結婚幾個月呢。這嫂子嫁奩比小姑子陋劣,擱誰內心頭都不會舒坦吧。”
新婦的嫁奩須得擺在新房中曬與親朋旁觀,無數嫁妝擠滿了新房和院子,放不下的箱籠便送至耳房中。幸虧戚麟院子大,裡外非常闊朗,不然,怕也裝不下這很多東西。擺在正麵新房中的傢俱是紫檀的,那套黃花梨木的臨時送至後院,曬過後支出高樓,與黃花梨木傢俱一起的另有很多新房中擺不下的陳列器皿盆景屏風等物。
蘇綰纔剛洗漱完,正在房中看書,顏汐進屋便笑道:“甚麼時候了還看書,把穩傷了眼睛。”
又有丫環來報說催妝的人已進了門,允國公夫人慢條斯理地將鳳冠霞帔放入箱中,然後在上麵壓了一對六十六兩重的金元寶。而後合上箱子,與內裡盛放嫁奩和添妝的箱匣等一併鎖上,好送出去。
戚瑤趕不及回都城,還是早早托人送來了添妝禮。顏如歌也送了一份極其厚重的添妝禮,頭麵金飾、綢緞布匹、古玩書畫應有儘有。與蘇家交好的各位夫人,也都奉上了各自的添妝禮。便是皇上皇後太子太子妃,也都賞下了東西,乃是極大的麵子。
顏汐摸著蘇綰的長髮,感慨道:“你娘看到你嫁人,也必然會欣喜的。”她從不避諱提起林氏。“當初看到你的時候你還那麼小,沒想到一轉眼就要嫁人了,真是光陰催人老啊。”
一語未落,內裡便有丫環傳話道:“姑爺家來催妝了。”
鼓樂奏起,嫁奩出門。
看著琳琅滿目標嫁奩,世人有戀慕的,有妒忌的,也有酸言酸語的,徐氏繁忙非常,又逢喪事,故並不睬會。
聞得戚家來人,房中伴隨蘇綰的姊妹們均是一笑,皆望向蘇綰,羞得蘇綰麵紅耳赤,幾近抬不開端來,幸虧顏汐帶著添妝的各家女眷進來,方止住了。來給蘇綰添妝者極多,蘇綰房中坐不開,故皆坐於廳中,聞得催妝,也隻來了幾個極親厚的。
蘇綰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就是說呢,未來的表嫂。”
可內心再如何泛酸,她卻不敢透暴露來。蘇梧蘇策都極疼蘇綰,顏汐也待她像親生女兒似的,蘇妍更是靠近蘇綰,隻要她纔是一個外人,又哪有說話的資格?
蘇綰將其塞到了枕頭下,臉紅紅的,還是不敢直視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