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眉頭微鎖,好一會兒才道:“也罷,你去請我父親過來一趟。”
蘇綰揉了揉眉心,有些愁悶。公主對外的解釋是喜嬤嬤跟銀翹銀杏年紀大了,公主為了給孩子祈福,故發放一批春秋到了的嬤嬤宮女出府。可既是如此,為何又單單留下銀枝呢?照理說銀翹銀杏跟銀枝年事都是差未幾的,沒事理就單留下銀枝了。
蘇綰倒是沒落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對勁,彎唇而笑,手指劃過杯蓋,她笑眯眯的道:“細心手疼。”
一雙溫軟的手按上她的太陽穴,行動輕柔,繡鳳輕聲笑道:“蜜斯又何必在乎?擺佈這件事跟你又沒乾係。”
慢說繡鳳是真不曉得公主心機,就算曉得,也不敢擅議。妄議主子之罪可大可小,不但於她有害,亦於蘇綰有礙。
蘇綰眼睛微眯,眼中的笑意愈發濃厚:“宮中嬤嬤都要讚一聲端方好的人,我可不敢說你不好。”
繡鳳垂睫,輕聲道:“奴婢癡頑。”
綠衣丫環鬆了口氣,眼中又現出一抹得色。就算是侯府蜜斯又如何樣,還不是得屈就?她但是宮裡出來的人…左不過是個會裝模樣的令媛蜜斯,真動起真格來,隻怕她還不敢呢。
“綰兒,但是出了甚麼事了?”蘇梧人未到聲先到,未幾會兒便行色倉促的自外而進,眼中擔憂之色儘顯。
銀翹喜嬤嬤之前那麼無禮傲岸,現在還不是出府去了?
見狀,蘇綰反倒不好說甚麼了,隻是心中到底堵得慌。出了喜嬤嬤調撥之事以後,她便非常討厭看不清楚位置的下人,這丫環明顯也在此列。隻是這丫環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不管本身說甚麼,她都認罪,隻求能在翠竹苑當差,本身反而不好趕她走。
若說是銀枝哭著喊著要留下,那沒事理銀翹跟銀杏會分開。公主身邊出去的人,那都是要被人高看兩眼的,銀翹銀杏都不是笨的,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銀枝一人獨大?公主也不成能那麼偏疼的隻留一個。要麼都走,要麼都留,何況中間還牽涉著公主的奶嬤嬤?
綠衣丫環在心中考慮幾次,這纔想起本身最後來的目標。本身是被派來當丫環的,卻當真膽小的覺得大蜜斯誠懇可欺,便沒將她放在眼裡,可既然她來了翠竹苑,公主還會管她死活麼?
雖說蘇綰就安溫馨靜的待在本身的房中養傷,但府中的動靜還是源源不竭的傳入了她耳朵。
蘇綰連名字都沒問,便直接讓她下去了。繡鳳知她不待見這丫環,便道:“到底是公主派來的,如果公主聽聞,會不會對蜜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