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把賬冊捧下去,請一名族親一道去陪幾位先生鈔繕吧,素荷,記得給幾位先生一份茶錢的,可不能勞煩他們白跑一趟。”嚴氏笑眯眯的分撥道。在場的族人對素荷但是清楚的很,目睹著素荷去書房給幾位族學先生分差錢,各自內心都活泛了,族學先生跑一趟,太夫人都有份差錢分的,本身這些侯府親戚,太夫人如何都要打法點兒吧。
金嬤嬤固然是長史女官,追根究底卻隻是至公主府身邊得用多年的下人罷了,常日如果嚴氏上至公主府,金嬤嬤跟其他宮女一樣是得施禮得站著奉侍的,明天嚴氏一向對她尊敬有加禮遇至上,加上出門前至公主殿下的交代,金嬤嬤天然曉得這雙簧該如何唱最好。
三兩句話一說,族人們方纔殘留的一點兒壓迫感就減緩了,立馬又感覺被尊敬了。
他們倒是想抱戚二爺大腿,但是這些年來侯府纏著要點兒佈施,回回碰到戚二爺,那都是一毛不拔的主,還對他們冇個好神采。老太夫人固然眼看著局勢已去,但是這最後一點強弩之末也能出點現銀的,誰放著現銀不要呢。至於今後,到侯府該纏戚二爺還得纏,誰讓一筆寫不出兩個戚字來呢。
嚴氏一瞧暗自點頭,見過大世麵的,更會做人,她順帶給族人們一個台階下,“既然族親們同意,那就勞煩金嬤嬤了。金嬤嬤您在這兒當我們的麵察看,有題目隨時問我就行,查驗結束,請族親們看看兩份冊子上老侯爺的署名,以鑒定是否作偽。”
族親們這時內心是一陣狂喜,太夫人分炊,侯府固然產業冇多少,但是架不住太夫人手麵兒大啊,這一來一去,族裡就多了七百畝祭田了。今兒這熱烈看得真值當!一時又是吵吵嚷嚷對嚴氏的感激和讚美之聲。
“太夫人,族學幾位先生在書房等著了。”管家上前稟報,大師才曉得,本來嚴氏早有籌辦。
嚴氏連道不敢當不敢當。她眼角已經瞥到段氏一臉慘白。“但是兒媳這份陪嫁,我管了這麼些年,現在也當著大師的麵,做一回主。廷嶽他娘嫁了我侯府,那就是戚家人,這內裡其他的我都不動,都還給廷嶽,但是我決定抽出五百畝地步,一樣是交給族裡做祭田。如果她泉下有知,定然不管帳較我老婆子手伸得長,大師也曉得,廷嶽冇娘冇得早,現在這孩子,年後剛返來,這走纔沒多久,就不得不把他分出去,不幸他在多年不在尚京,媳婦現在懷著身孕,出去怕是連個落腳的地兒都冇有……唉,這五百畝地步,算是感念這些年族裡對廷嶽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