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朝李諍走過來,微微欠了欠身子,帶著歉意說道:“老爺,錯都在我,你要罰就罰我便是。”
“猖獗!”李諍氣急,手拍的紅木桌子震天響,站在最前麵的幾個丫環頓時嚇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就連半擁著李斑斕的二夫人神采也微微有些丟臉。
李錦然這才抬開端,見李諍已是完整信賴了二夫人所言,也不再多說甚麼,隻點了點頭,答了句是。
李諍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素雪,峻厲的說道:“雖是曲解一場,也難逃懲罰。就去浣衣房乾五個月的苦工,每個月的人為減一半。有定見冇有?”
不待素雪把話說完,二夫人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淚,姿勢極儘和順,而後轉過身對李諍說道:“老爺,你要罰就罰我吧。”
“大人!”素雪抬起臉,一臉的淚痕:“奴婢有話要說,您讓奴婢把話說完再解纜奴婢也不遲……”
“老爺,茶裡有毒!” 素雪早已被李諍的怒意嚇得淚流不止,聲音都變了調。
“老爺,怨我之前冇把話交代清楚,我從照顧大夫人的丫環那兒傳聞,這幾日大夫人夜晚老是睡不著,是以纔拿了這安神的藥讓丫環泡給大夫人喝。誰猜想泡藥的丫環竟然是個新來的。覺得我是要毒害大夫人。”二夫人說此話時還是笑意盈盈,任誰聽了都不免感覺暖和如春。
這周大夫自從李諍當了大將軍以後,就長年伴隨在李諍擺佈,不管是天下奇毒還是貴重藥草,可謂無一不識,無一不知,是以深得李諍的信賴。現現在找他最合適不過,李諍點了點頭,順手指了個靠近門邊上的丫環,那丫環倒是機警的很,立即向周大夫的居處跑了去。
李諍微微點頭,看了眼一向跪在地上的素雪,不悅道:“曉得在李府無中生有,辟謠是非,是甚麼成果麼?”
二夫人的茶還冇入口,便被李諍攔了下來,將她手中的茶杯奪了過來放在桌上:“混鬨,藥豈是能隨便試的,命還要不要?”
“看你這說的甚麼話,你也是一片美意,何罪之有。”他如是說,又見李錦然一向低垂個頭,不知現在在想甚麼,又加了句:“李錦然,你說是不是?”
李諍已年過四十,宦海疆場混跡二十餘年,也曾見過未達目標不擇手腕的伎倆,他又見一個小小的丫環膽敢冒著傷害提及茶裡有毒,必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他想要抓住這一條線漸漸展開來摸索,看看到底誰在背後拆台。他有他的考量,現在他官至一品大臣,府上的風吹草動都有能夠讓外人大做文章。但看了眼滿眼迷惑的周大夫,隻覺家醜不成外談,衝他揮了揮手,那周大夫也是個會看人眼色的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