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和又麵熱如火燒:
“恰是因我曉得,我方纔道怪,他微服私訪,臉上又冇刺著‘皇子’二字,你如何曉得的?”
“這是天有眼,讓您重活一回,許是天也曉得,您萬不該墮入那慘境,大嶽也不該有那了局。”
幾人聽她如此說,想著該是異聞奇談了,便都凝神靜氣,聽她說道。
“即使我們是隔肚皮的兩顆心,可你隨我這麼悠長的光陰,我的脾氣風俗,你莫非是不知的?我有甚麼話,不對你說的?有甚麼事兒,不是先讓你頭個曉得的?”
她吞吐了半晌,終是咬牙脫口,可那聲兒比夜闌蟲鳴還輕:
玉容瞧見,忙寬勸道:
公子洛沉道:“宿世竟冇有個我。”
她凝著燭影搖紅,歎道:
她笑著側頭,瞧一瞧冬青。
又瞧著公子洛直愣愣地,便又道:
因而隻當顧昭和是用心藏瞞她,心頭不痛快,嘴上卻強掛笑:
“須得這般想,心頭方纔好受些。”
顧昭和心頭一暖。
顧昭和愈發慚愧死了,臉飛燙,忙釅釅灌了一碗茶,方好些了。
若他們將她視為那魑魅魍魎,妖妖怪怪,該怎生好?
“你此人,儘說這些話……”
他輕道:“我是遣人探了,可你擺佈通共幾小我,暫冇有刺探皇子的本領,你是嶽國公主,他是陳國皇子,又是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乾係……”
顧昭和按捺不住,隻逮了冬青先問:
“但是你說的。”
“這天然也要緊,另有那陰司閻羅王,真是包彼蒼上任的?白無常真口吐長舌?黑無常官帽上,真有‘天下承平’四字?”
冬青略一思,輕道:
“他是為濟世救國,怎料得陳皇竟瞧中他夫人,倒也不是逼迫兼併,倒是待那隱士遇險,陳皇懶於相救罷,如香天然惱了陳皇,隻是礙於家國情麵,和夫君遺誌,方周旋於朝堂宮中。”
“我先前對此事不屑,也不是平空的,而是我自小的經曆。”
顧昭和這般想,不免又羞了,可轉念想過,她又心疼。
這‘情’字,豈是我待你好,你便能待我好的……這有緣無緣,兩情相許,又豈是我又恩於你,你便對我上心的。
顧昭和曉得,這又是摸索了,不免好氣,又好笑。
可到底前塵舊事忘不了,不免也閃現了暗淡神傷色。
“這和玉容方纔的安慰話是一樣的,許是天見我不幸見,不忍教我淪落至此,方降下你這個救星,許是,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