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歡_第十七章 朝來春雨晚來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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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成拱手道:“公主暢言。”

顧昭和不繞圈子,直言道:“忍,還需再忍。”

弓司長遠遠瞧著,朗聲道:“那小丫頭,不是娟秀欣長些的阿誰,說的就是圓臉雙鬢短小的,快攜了你家公主往這頭來,這地兒不濕也不冷。”

見著她點頭允了,方扶了她漸漸行。

她抿唇,接著緩緩:“大皇子,太子中宮嫡出,位高尊榮,四皇子母家權勢滔天,也在殿下之上,深林參天,根壯葉茂,殿下尚無樹倒根催之能,無益以卵擊石,自個頭破不說,又不能傷其底子,何用?又讓人摸透秘聞,將己之弱處明擺彼之跟前,何益?昭和膚見,此事斷斷不能。”

他停歇定目,格外溫和:“公主可好睡?早膳粗粥淡菜,素簡了些,還合公主胃口?”

顧昭和接了,啜飲了幾口:“昭和不過書讀了幾本書,略識幾個字,紙上談兵罷了,蒙殿下不棄昭和,雖願說道一二,隻是可行與否,還望殿下考慮。”

陳暮成點頭:“上回與公主議論,暮成獲益很多,隻是暮成已身陷囹圄,追悔也無用,方深思公主可有良策。”

弓司長深看了他眼,漫不經心道:“驛站陋簡,比不得宮裡寒玉紫檀的做床,倒是先鋪了香蒲葉綠穗為底,又用蒲絨添柔,再用細棉堆疊了數層,方得如此和軟,又怕欠都雅,用素錦遮了,貼膚又靠近,都是殿下巧思。”

弓司長舉觴,自斟玉液,杯深虎魄濃,酒清滿院香,他垂目低眉,掩的是蕭然凝重色,掩的是不竭下墜的沉沉心:“殿下,先議事。”他淡道。

是才子,何如難求。

“那也無妨。”顧昭和穩道:“您寄書與幾位皇子,要悄悄的,手劄也要分歧,大略是‘無圖謀霸業之大誌,卻屢被暗害,現在苟延殘喘,望兄垂憐,今後鞍前馬後,願為臣,效犬馬之勞’如此。”

陳暮成含笑低首,低低道:“那就好。”

“由得你杜康下肚?那是便宜了你,何況你那幾個錢銅子,當誰奇怪?”冬青拿眼白對他,倒是看向顧昭和。

顧昭和疏淡道:“如果疆場點兵,趁其不備,出奇製勝,確是敵強我弱的製勝之道,可現在敵手在暗,比劃的不但是兵道,另有權勢,朝堂之道。”

冬青遠遠瞧見,不免凝眉:“這會兒霧都未散開,晨瑞透不進,陰涼得很,如何使得?”她頓住腳,就要回身:

“願聞其詳。”顧昭和道。

“這亭子雖瞧著粗陋,卻也有邃密處,如果公主覺寒,不管是罰酒罰錢,司長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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