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和攥緊娟帕，急著道：

正因事關嚴峻，樓裡媽媽，是千挑萬選出的聰明人，若說她會背棄他，教他如何信。

“遭了，竟不想有賊人偷聽，我原是為探病來，侍衛都在外頭候著，趕不及了，公主，快速速遣了您的人跟上，想來那人衝要對著宋安然去，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悶虧，豈不是吃定了！”

顧昭和正要疑他，隻見得陳斯年變了色：

現在為感念那老宮女，他開府了，便也接她在太子府裡榮養，現在也管一管事，除了她，何珍蘭，便隻要母後與貼身幾人曉得。

何珍蘭，宋安然這兩顆棋子，原是他老晨安插下的。

陳斯年微微垂眸，這公主情急之下，仍然使喚這玉容一人，想來她說她身邊少高人，該是實話。

“公主養在深閨，如何曉得那風月場合的人，最是會瞧人眼色的老油便條，又是安插的暗樁，想來更是滑頭，如何會因公主拿話一激，便透露實在話的？”

“您覺得我願疑您？您覺得我未曾想過，那知春樓媽媽是關鍵您？若說苦，我比誰都苦，哪個女子願信自個未婚夫婿，自個夫君，關鍵自個的，偏是那媽媽，有證據！”

這番周章，也是想著折了一人，斷不會疑到另一人頭上。

“不敢，不敢。”她垂首辯白：

“公主若不信，隻綁了那宋安然來，細細一鞠問，總能查出蛛絲馬跡……”

她柳眉輕蹙：

“失禮，我隻是在深思，那知春樓老鴇，也不知公主使上甚麼手腕，才讓她招出那些誹謗我的話？”

顧昭和見他一腳邁出門檻，倒也慌了，快速起家，吃緊趕了幾步：

想來，恰是那何珍蘭禁不住逼供，說的。

“我瞧見她那樣兒，本已堅信是四皇子了，隻是苦於無罪證，不能拿捏在手上，便又威脅她‘那幾黑衣人，現在都作亡魂了，我隻留你不殺，還讓你全須全尾的見你主子去，將黑衣人交代的，都栽到你頭上，你細下想來，你主子肯信不肯信你明淨？’”

兩人循聲一看，竟瞧著一人影躍牆而出，想來是不慎踩響了瓦片。

也是母後早早籌算，為他有得信的人，便讓那宮女將其子抱給人養，對外隻稱其子早夭，漸大了，都為他暗中做事。

顧昭和拿娟帕掩了麵：“您……倒是心狠。”

“公主好胡塗，就算那何珍蘭宋安然真是一母同胞的，如何便認定，他們便是我的人了？這是計入彀啊公主，決計要讓你我生間隙，她非得這般半真半假的說，才讓您堅信，我是個有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