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高翔見著他打死不認賬，倒也不慌亂，隻是向外頭看了眼：

“皇兄，你再細看看，這些人，你識得不識得？！”

他正絞儘腦汁地想亂來疇昔，陳高翔已向著顧昭和笑道：

“再不知該求何人了，求老天開眼，四皇子殿下發慈悲，為主子們做主！”

她說得衝動，淚珠子一時又滾落不止：

誰知他剛吼了這嗓子，那一世人竟齊齊跪了，皆向著陳高翔哀哭道：

“既是有冤，也該稟本宮，這般，豈是成心讓本宮丟臉？！”

陳斯年心中一凝：

“本皇子聽著，你們竟是有天大的冤枉，本皇子於心不忍，也聽你們說得。”

“公主，您意下如何？”

顧昭和冷酷地瞧了他一眼，再無話了。

陳斯年心口又是一涼，竟無端生了四周楚歌，腹背受敵的悲慘感。

那眼神裡儘是墨黑的歹意，像是要扼著他喉嚨，扯著他腳脖子，將他從九霄雲端，拽到那爛泥塘子去。

陳斯年頓覺蹊蹺，天然凝神細看幾眼，愈看愈感覺眼熟，隻是不知，是在那邊見過。

那婦人天然吃緊辯白：“千真萬確，做不得假的，至於太子為何不認人，奴如何曉得？隻求老天有眼，殿下明鑒，真是實話！”

陳斯年臉微微一白。

“統統泉源，該疇前幾日提及，奴夫君正用飯，隻聽得太子爺召他，說是有要緊差事，奴也未多管，哪料那一去，竟送了命，再冇回了。”

可細下一瞧，神采竟是篤定得很。

那侍兒躬身出去，一會子，竟領了一世人進了來，有長有幼，有老嫗，也有新婦……

“讓他們都出去罷。”

“好不講理，你私帶本宮人出府，本宮未告你這罪，你倒來越俎代庖。”

多管閒事！

“便是本宮府上的人，怎這般冇規冇矩？！料定你們是私逃出府的，必冇乞假，給管家的報備。”

“瞧著眼熟，本宮是不識的。”

“皇兄，這可裝不得胡塗，賣身契，官府公文，一查便知。”

陳高翔微微一笑，便趁機扣問：

陳高翔悄悄一笑，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向一旁的陪侍低語了兩句，再提聲：

她向著陳斯年冷冷道：

“皇兄朱紫多忘事，將你們全忘了，你們自個說說，你們是甚麼人，與太子殿下，又是何乾係？”

皆作素衣打扮，一眼望去，白雪似的皚皚，隻是霜雪另有幾分清暉，他們倒是乾枯老樹藤子似的悲慘哀慼。

又見著顧昭和眼裡不複平常的溫情脈脈，又疑又驚地打量他，他不免踟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