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半晌不語,木紫槿曉得他必是在衡量短長,便淡然道,“馨兒深明大義,此事她心中亦稀有,恕我說句不入耳的話,馨兒已經進了宮,吵嘴全憑她的造化,將軍如果不想她遭到傷害,就必須儘力助她上位纔是。”
“哼!”寧明遠重重吐氣,故意說不怕他,但想到幾次三番在大殿上與蘇沉默辯論,終究卻討不到甚麼便宜,他也不得不承認木紫槿的話,便悻悻道,“那就任由小人弄權、欺上瞞下,真是可愛!”
寧明遠一怔,揣摩半晌,忽地有所貫穿,眼睛也亮了起來,“王妃的意義是--”
她這話可謂大膽之至,也不拿寧明遠當外人,也難怪這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將軍也神采一變,“王妃請慎言!”
木紫槿臉上是瞭然的笑意,“我曉得寧將軍會有此迷惑,不過我事無不成對人言,皇上不容皇室中人,大殿下和蘇沉默對我亦看不過眼,浴除我而後快,我當然要替本身籌算,我幫忙將軍,說白了也是在幫本身,往好聽處說,我們是盟友,往壞處裡說,便是相互操縱了。”
蕭天縱本來對他非常不喜,聽他這一說,又立即來了興趣,“大殿下有何妙策?”
元玉琅悄悄嘲笑:你還不是要求到我!“不如你我一邊把酒痛飲,一邊商談?”
木紫槿使個眼色給他,“將軍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說出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提示將軍,莫要與蘇家正麵為敵,蘇昭儀心機七巧小巧,更是做足大要工夫,蘇沉默有甚麼事一時不得皇上答覆,有蘇昭儀吹一吹皇上的帎邊風,事情大半也都能如他所願,將軍就算再義憤填膺,又能竄改得了甚麼?”
安瑋見四周冇甚麼動靜,也放下了心,“王妃感覺寧將軍可托嗎?”
“五殿下談笑了,皇室中人自有上天庇佑,又豈是我能肆意窺測天意。”木紫槿客氣地表示了回絕。
木紫槿都要叫“天……”了,這些人如何都這麼說話,看性命相是要福誠意靈的,是很嚴厲的事,如何他們都覺得她是神仙,誰的存亡都能看破?
雲州縣令受小人矇騙,錯判了一件案子,便被蘇沉默的人逮著不放,上書朝廷,要求嚴懲。此人恰好是寧明遠的老友,加上此事確有內幕,他便死力替雲州縣令擺脫,可宣德帝卻隻聽信蘇沉默的話,即便他現在對寧婕妤非常寵嬖,也未曾竄改情意,寧明遠怎能夠不急。
“寧將軍。”木紫槿微一點頭,算是見禮。上一世她跟寧明遠並冇有多少交集,不過曉得此人是奸佞之士,以是對他非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