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火苗燒到小宮女衣服下襬,再躥上她拉著燃燒到所剩無幾的棉被的手,鑽心的疼痛終究讓她展開眼睛,麵前一片火紅,讓她有頃刻的蒼茫:這是如何了?在做夢嗎?
這時候人們睡得正沉,她跳著腳喊了好一會,門口當值的侍衛才聞聲,衝出去一見這景象,頓時傻了眼:全部主屋已被燒著,眼看是救不及了!
如同火球普通的小宮女碰到哪兒,哪兒就燒起來,聶昭儀碰都不敢碰,赤腳披髮地跳下,也顧不上風儀了,伸直了脖子叫,“救火!救火!來人,快來人!”
“回皇兄,統統普通,隻等皇兄命令,何時選秀。”元蒼擎雖娶了木紫槿,但訓秀苑的事也總得交代下來,以是他還是會經常疇昔,對那邊的環境,非常體味。
火盆裡的柴炭收回劈劈啪啪的響聲,燃燒得正旺之時,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火紅的柴炭俄然從盆裡跳出來,正落在棉被上,氛圍中敏捷滿盈開一股刺鼻的焦味兒,跟著終究將棉被引燃,火苗漸大,小宮女睡得正香,竟無所覺。
“老奴辭職。”趙公公話已帶到,不等聶昭儀發飆,先行退走。
今晚當值的是一名才入宮不久的小宮女,手腳藐小,身材也纖細,一看就耐不得寒,縮手縮腳地坐在外屋地毯上,裹了床厚被,還是凍得慌,就謹慎地把火盆移到本身跟前,這才感覺和緩了些。
嘩啦一下,聶昭儀一把掀翻桌子,氣得要吐老血,“司徒嫣,你去死,去死!”
小宮女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燒著的棉被抖下,也顧不著身上被燒傷的處所疼得鑽心,跟著聶昭儀踉踉蹌蹌地奔出來,嘶聲大呼,“救火!救火!快救火!”
淩春從速安慰,“娘娘息怒,事情已然如此,娘娘氣也冇用,總會有機遇的。”
再說,宮中又俄然有了“大喪……”的流言,前後一遐想,就不得不讓人思疑,此次的事要麼是有人蓄意製造事端,要麼就是木紫槿當真有些本領,還真有點兒撲朔迷離。
“是,臣弟服從。”
元蒼擎道,“回皇兄,紫槿的確略懂命相,不過是否精確,臣弟也不敢說。”
聶昭儀呼呼氣過一陣,夜已經很深了,角樓響起打更聲,內裡天寒地凍的,她也冇處可去,冇法可想,隻能含著肝火睡下,翻來覆去的,好半天賦迷含混糊睡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