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見祁夫人不歡暢了,忙道:“除了大姑奶奶那邊打發人送了些莊子上新出的果子來,並冇有甚麼事。三少爺本日跟著徒弟蹲了一個時候的馬步,又練了一個時候的騎射,返來後直嚷嚷累,我安排他吃過一碗飯,又吃了一碗乳酪後,便讓奶孃奉侍他歇下了,夫人要去瞧瞧嗎?”
本來兩年前,沈騰終究一鳴驚人,先是秋闈中體味元,再是春闈被當今聖上點為探花,並賜婚給了陸昭儀所出的至公主為駙馬,一時成為了盛都城內風頭無兩的大紅人兒。
缺點與不敷則是,建安侯府早是個空架子了,蘊姐兒主持中饋時,少不得要拿本身的嫁奩去彌補虧空,不過這也好處理,蘊姐兒本就最不缺銀子,大不了到時候他們佳耦再多給她陪嫁一些就是了;再就是建安侯一事無成,就像金嬤嬤說的,讓侯爺給他謀個一官半職,帶著他長進便是,再不濟了,還能讓蘊姐兒的兒子早早襲爵呢。
動機閃過,祁夫人不自發打量起顧蘊來,見她雖隻穿了件家常的湖藍蓮紋淨麵妝花褙子,頭髮也隻隨便挽了個纂兒,在鬢角簪了兩朵珊瑚石珠花,垂了金鑲青石的耳墜,這會兒更是因渾身都濕透了,而頗顯狼狽,一樣不能讓她的天生麗質打上涓滴的扣頭,反倒因為衣裳儘濕,顯出她小巧的曲線來,真正已是朵開得正盛的鮮花兒了。
關頭每次秦嬤嬤都急三火四的打發人來請夫人疇昔,當夫人這個一品侯夫人很閒麼,就算夫人很閒,也是兩家人,夫人如何好管彆人的家務事去?公然就像夫人說的,九姨太太年紀越大,性子卻更加左了,連帶底下的人也是更加不著調起來。
一席話說得祁夫民氣下一片柔嫩,自顧菁與顧苒接踵出嫁,顧韜與顧曜也一年大似一年,前者進內宅的次數越來越少,後者則去了族學,每日不是讀書,便是練習弓馬騎射後,祁夫人跟前兒也就隻剩一個顧蘊了,顧準不在家時,她不免會忍不住感覺孤單與孤傲,偏顧準不在家的時候比在家的時候多很多。
至於祁夫人去了那裡,沈家那邊現在又是個甚麼景象,她是毫不會多問也不想曉得的,也就隻要當初乍一傳聞沈騰要尚主了之時,她曾公開裡感慨過沈騰可惜了罷了。
顧蘊接過祁夫人的帕子稍稍擦了下臉,才笑道:“本覺得大伯母今早晨不返來用晚膳了,誰曉得又聽丫頭說您返來了,我想著您一小我用飯很多冇勁,這才趕了過來,誰曉得這雨會來得這麼快這麼大,我就從院子裡走到這裡,已經被澆成個落湯雞了,早曉得方纔我就該走快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