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平修之自做知府時,便已是出了名的能吏,每年考評都是優,官聲也頗佳。”皇上已自寶座上站了起來,手裡捏著本身慣常捏著的一通同體碧綠瑩潤的翡翠數珠,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來,聲音也是不緊不慢,“做戶部侍郎這幾年來,也是兢兢業業,克己營私,從冇傳聞過他調用國庫一兩銀子,如何會俄然就有人狀告起他調用軍餉來?”
本身必然是還冇從前次之事的暗影裡走出來,凡是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如驚弓之鳥般,往最壞的方向想去,究竟倒是,老天爺總不能次次都眷顧同一小我,便是皇上號稱天子,不也不能事事順心嗎?這一次他們必然能勝利,必然能的!
宇文承川就回聲站了起來,抱拳道:“啟稟父皇,兒臣也從未傳聞過平侍郎調用國庫一兩銀子,並且若平侍郎果然調用了軍餉,不是該本地總兵府上摺子稟告父皇,由父皇查明究竟本相後再做決計嗎,如何現在總兵府冇有動靜,反倒是上麵的兵士千裡迢迢進京來狀告平侍郎?可見此事大有蹊蹺,父皇必然要徹查此事,不放過一個好人,不冤枉一個好人纔是!”
四人刹時都抖得更加短長了,好半晌,此中一個方帶著哭腔顫聲道:“小人們也不想進京來告禦狀的,小人是遼東總兵府東樂衛的一名總旗,部下五十個兵士都出身赤貧之家,家裡全都指著小人們省吃儉用送歸去的軍餉度日,可自客歲秋冬以來至今,已大半年了,上麵一向冇發過一文錢的軍餉,平時小人們也是吃不飽穿不暖,小人雖隻是個總旗,人言寒微,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底下的兵士們又過回之前未參軍時三餐不繼的日子。”
“臣遵旨!”宇文策朗聲應畢,潔淨利落的站起來便要卻行退出去。
兄弟兩個說話間,眼神緩慢的在空中交彙了一瞬,都從相互眼裡看到了一擊即中勢在必得的決計,平修之這些日子一向在焦頭爛額的忙著平賬,可那不是幾百兩幾千兩銀子,而是整整一百萬兩,就算把他乃至全部平家賣了都湊不出來,而他何故會調用那麼多銀子?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幫本身的外甥半子得救建功,——這一次,他們甥舅二人就等著好好喝一壺罷,等婢生子再無翻身之今後,就該輪到他們相互頂峰對決了!
皇上聽了二皇子與三皇子的話,終究微微皺起了眉頭:“可本日大節下的,宗室本家們都在,宴席也纔剛過半,如何好掃大師夥兒的興?”
半晌以後,便見一身大紅蟒袍的宇文策一臉沉著的走了出去,跪地施禮後道:“臣宇文策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