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顧蘊又想到了父親。
宿世,顧準於五年後的秋狄上,為了庇護六皇子,不幸死在了虎口之下。
何如她本身不能生,也不要彆人生,那舉子為自家香火計,前後在內裡納了兩房外室,被她得知後,都帶著人上門將其腹中的孩子生生打掉,再將人賣到了私窠裡去。
此人最不能泄的便是精氣神兒,一旦精氣神兒散了,人也就垮了,即使華佗活著,隻怕也是迴天乏術。
她不能讓父親的職位高過孃舅們,不然以祖母和父親的無恥與涼薄,那三個前提必將會被顛覆,再做不得數,指不定她和孃舅們還會遭到抨擊。
這般一想,顧蘊內心總算好受了些,也不曉得這會子外祖母與孃舅孃舅們在做甚麼,是不是正坐在院子裡,吃著月餅生果在弄月談笑呢?
此番之事,父親當然遭到了獎懲,可比起母親的死,父親隻是受了幾句惡言,捱了幾記拳頭罷了,縱他們母子不得已賠了她五萬兩銀子,也有祖母擋在前頭,真正頭痛肉痛的也是祖母,於父親底子不痛不癢;便是彭氏的由妻變妾,也隻是於彭氏不亞於冇頂之災,於父親倒是本身的女人還在,本身的孩子也還在,得實惠的還是他。
想到外祖母,顧蘊不免就想到了宿世外祖母的大限是在十月,也不曉得這一世因為本身的重生,外祖母可否多活幾年?看來本身得儘快寫封信讓人送去保定府,提示一下孃舅舅母們多重視纔是。
她如此善妒,若本身能生也就罷了,偏她並冇有擔當到其母好生養的體質。
顧蘊越想越鎮靜,若這周望桂真成了她的繼母,那以祖母的性子,連母親那樣和順刻薄的人兒她尚且諸多抉剔,想也曉得與周望桂絕對婆媳相得不了;周望桂又最容不下妾室庶出,彭氏還能有甚麼好日子過?
看來本身為父親物色的續絃人選,除了要與祖母打擂台要給彭氏都雅以外,還得也給父親都雅,攪得父親家宅不寧纔是……如許的人選,她該上哪兒找去呢?
祁夫人悲傷過分也病倒了,連為丈夫籌辦喪事都下不來床,更彆說顧忌旁的事了,偏當時顧韜才隻得虛歲九歲實歲八歲,還冇有正式請封世子,便不能立時擔當顯陽侯的爵位,總得待顧準的喪事完了,皇上發了話後,纔算名正言順。
如許闔家團聚的日子,她本來該與本身最親的人一起,共享嫡親之樂的。
可她最親的人母親已經走了,父親她則不籌算再認,祖母更是她的仇敵……想來想去,她竟與宿世一樣,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真是不幸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