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嫁進顧家,嫁給顧衝已六年,且不說屋裡擺的大件傢俱俱是當年她的陪嫁,亦連各色程設擺飾都差未幾換成了她的陪嫁,畢竟是她的屋子,天然要按她本身的愛好來安插。
平老太太與平大太承平二太太則留下了,一是為著就近照顧顧蘊,不必舟車勞累的來回馳驅,二是她們得催促著人將平氏的嫁奩全數盤點出來,再將顧蘊今後住的處所敲定安插好。
‘全數’兩個字,成心被平老太太咬得極重。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慌鎮靜張的往嘉蔭堂跑,想把顧蘊方纔說的話說給彭太夫人聽,讓彭太夫人立即請人來做法驅邪,顧蘊那模樣,擺明就是中了邪了,不然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如何能夠說出那樣的話來?!
又罵老顯陽侯:“說甚麼祁氏是個好的,她孃家親戚必然差不了,說甚麼那死老太婆一小我帶大三個兒子,還個個兒都成才,女兒必然也是好的……現在曉得了罷,那一家子有哪一個是好東西!你倒是一走了之了,扔下我們母子到處受氣,都將近被逼死了,我上輩子到底造的是甚麼孽!”
齊嬤嬤見狀,忙將屋裡奉侍的都打發了,好言勸了彭太夫人一回,彭太夫人方垂垂止住了,冇好氣的問起彭氏來:“這些日子她都瞎忙些甚麼呢,成日裡連小我影子都見不著,果然她覺得她已進了門了,今後便冇有靠得上我的處所了?”
飲綠軒五間兩進,充足顧蘊住的了,倒是顧蘊本身公開裡選好,與外祖母說了一聲後,外祖母親身去處顧準提的,顧準天然再無不該的能夠。
顧蘊的新房已定下來了,就在侯府後花圃中間的飲綠軒,離顧太夫人的嘉蔭堂和二房都頗遠,反倒是離大房更近一些。
寓所既已選好,接下來便該輪到鋪陳安插了,顧準一早便讓祁夫人到平老太太跟前兒表了態,顯陽侯府大庫房的東西任顧蘊挑,便是庫房裡冇有的,顧蘊也儘管開口,算是他這個做大伯的做給顧蘊暖房的賀禮。
二房的正房她們是毫不會再讓顧蘊住的了,冇的噁心,當然,顧蘊本身也不肯意。
最可駭的,還是顧蘊那句‘她這一胎必然會生女兒’,姑母可一心盼著抱孫子,若不是看在孫子的份兒上,先前底子不會花那麼大的代價保下她,一旦讓姑母曉得她這一胎是女兒不是兒子,她不必再等七個月,難道當下日子就要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