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說得彭太夫人麵色暫緩後,才苦笑道:“本來我也與娘是一樣的設法,周氏的孃家也不肯白讓我們虧損,一向在與大哥周旋。可年熟行裡捏著成婆子一家,一旦成婆子把當初娘教唆她暗害韜哥兒之事公諸於眾,大哥現在又位高權重,聖眷昌大,族老們都看他的神采行事,屆時彆說三立室產了,隻怕我連一成都拿不到,娘更是要落得個身敗名裂,指不定就要被送去家廟餘生常伴青燈古佛的了局……娘,如許您還要我去找大哥說我不肯意分炊了,或是說大哥分給我的產業太少了,起碼也得再分給我一成兩成的,我才肯同意分炊嗎?”
“甚麼?你說甚麼?”話冇說完,已被彭太夫人尖聲打斷:“顧準竟已請了族老們見證,要將我們母子分出去單過,衝兒也已承諾了?我如何不曉得?他們誰問過我的意義了?我還冇死呢,便這般不將我放在眼裡了,來人,立即去把侯爺給我請來,他本日若不給我一個公道的說法,就休怪我去順天府伐鼓鳴冤告他一個不孝之罪了!”
彭太夫人正罵顧蘊罵得努力,“……阿誰黑心爛肝的怪物,牲口不如的混帳東西,覺得把我害到現在這個境地,我便何如不得你了,我奉告你,隻要我活著一日,我就必然不會放過你,哪怕活著時何如不得你,做了鬼我也必然饒不了你!”
現在是住在侯府,侯爺與大夫人都是重端方講體統之人,周氏那惡妻鬨得實在不像樣了,他們多少還要壓一壓,周氏纔不至於放肆放肆到冇法無天,她也才氣勉強有安生日子過,不至於被周氏那惡妻折磨得不成人樣。
頓了頓,到底不甘心如許被齊嬤嬤打臉上麵子,又用心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嘟噥道:“太夫人如何能夠不曉得,寧安堂這些日子上高低下都在忙著清算箱籠,二夫人屋裡哪日不送十幾二十個箱籠出去,就算是聾子也該聞聲了,偏要假裝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兒,也不知到底打的甚麼主張?”
彭太夫人氣得直捶床,怒聲叫道:“立即去把二爺給我叫來,我要劈麵問他,他腦筋是不是被門擠了,不然何至於蠢到這個境地,彆人說甚麼就是甚麼,萬一彆人讓他去死呢?另有周氏阿誰賤人,竟敢這般調撥我兒子,看我轉頭如何清算她!”
幾個賬房被罵得麵色烏青,可想著彭太夫人就算現在再落魄,那也仍然是府裡的太夫人,且輪不到他們幾個做下人的作踐,一樣的,打狗看仆人,也輪不到他們作踐齊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