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很多麵,在父母麵前,是孩子;在愛人麵前,是依托;在孩子麵前,是不折不扣的高山。而麵前的孟青山,在孟府,是個自主自強,爭奪帥印的大少爺;在兵士麵前,是個沉默寡言,愛兵如己的將軍;而在方晴眼中,他是……彆人眼中本身的丈夫,隻是,他的不肯定,卻讓方晴遲疑不前的啟事。
方晴這纔看清,孟青山已是一身玄色戰袍,甲冑在身,黑暗中更是襯的他威武矗立,威風凜冽的將門之風。
“好真是頭豬,如許也能睡著。”方晴奶聲奶氣的撇撇嘴,不著名的歡樂湧上心頭,躺在巨大的床榻上翻滾起來,“主將的帳營也不過如此嘛,看來,青山並不似內裡傳的那樣紈絝冷酷,不成理喻。”
黑暗中,孟青山側臉轉眸。
帳內,又是一片沉寂,初曉的晨光,已經模糊出現。
濃濃的睡意湧了上來,方晴的眼皮越來越沉,唯有孟青山的鼾聲在耳邊垂垂的消逝……
方晴的心中驀地騰昇起一絲驚駭,脫口而出,“孟青山!”
孟青山一臉不屑,冷冷道,“我現在綁的不是你,是你的肚子,你如許不辭而彆,留下封信,就把我們之前的商定不管不顧,你說我該如何罰你好?”
“好啊,你走便是了。你走後,我便飛鴿傳書給四皇子,就說你竄改主張,臨陣逃脫,不肯意幫四皇子借兵了。我看你到時候另有甚麼臉麵見四皇子。”孟青山嘴角凝起一抹不羈。
方晴略思,往床榻內裡挪了挪,給孟青山騰了寬廣的位置。
“喂,今晚,我睡那裡?”方晴的臉上潮紅一片,不敢再盯著鏡子裡的孟青山,低頭問道。
孟青山側過身子,緩緩而道,“我此次與南倭作戰,會速戰持久,少則7天,多則半月,你在軍中住下,哪都不要去,銀河已經傳說讓路河和山茶過來,在軍中庇護和照顧你,孟府就臨時不要歸去了,當然,也不要想著去景國找四皇子,不然……我可要毀約,不幫四皇子了。”
俄然之間,方晴感覺被子裡一涼,暗中當中一個異物伸了出去,夢中驀地驚醒,摸出枕下的金針便要刺下去,手臂卻被緊緊捏住。
等再登陸時,方晴的頭髮已經被溪水泡開,怕歸去被徒弟指責在外玩水。邵子傾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看著方晴名字的桃木梳子,悄悄的在方晴的髮梢上梳理起來,那模樣那模樣,彷彿就是現在孟青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