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聲音遠遠傳出,皇宮內的混亂被這聲音所平複,統統人都回到了起點,統統人都回到了本身應當在的位置。
太子隻覺心中忽的湧出一陣苦痛,腦袋裡忽的回想起兒時的景象,回想起兒時與父皇一同進城之時的景象,那是車馬相擁載歌載舞的景象,那是歡愉和純真無知的景象。
但是老天子倒是一臉深沉的坐在龍攆當中冇有任何言語,一旁的幾位將軍倒是悠然對著百姓們揮手請安,彷彿因為這一場攻城戰他們獲得了莫大名譽普通。
楊越遙見狀倉猝追了上來,在老天子身邊道,“父皇,齊王與霄陽公主救走了逆賊楊越銘,還請父皇下旨,兒臣馬上前去擒拿。”
程月棠和楊季修能在楊越遙的劍下將他救走,實屬幸運,能保住他一條命,也當真是老天開眼。但是東宮當中的那些太子舊黨,程月棠與楊季修倒是無能為力了。
程月棠拿起來瞧了瞧,隻見那令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銘”字,想來該是楊越銘用以號令部下權勢的信物。
程月棠與楊季修聞聲,倉猝將其扶了起來,程月棠問到,“你感受如何樣?”
夜裡,燕無聲返來稟報導,“已經護送分開了,他執意要往北去,卻不知去北境何地,我的人已經跟了上去。”
彆離老是殘暴,而這等殘暴還要異化著逃亡天涯的落魄和窘困,楊季修心中不忍,但不忍也隻能硬起心腸讓太子拜彆。
這時,昏死已久的太子忽的轉醒,但是倒是一陣咳嗽,最後口中“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烏血。
燕無聲載著楊越銘分開了,程月棠看著馬車的背影,忽的想到他前幾日還是國之儲君,而本日卻忽的變成了天下人所不齒的逆賊。從他起兵造反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太子了,他隻是楊越銘,一個與宋明皇室再冇有任何乾係的楊越銘。
程月棠走到破廟外喚來了燕無聲,而後對著太子道,“馬車已經備好,天涯天涯有多遠你便走多遠,再也不要回這是非之地。”
話音落下,老天子身邊的幾個將軍都愣了一愣,而後偷偷看了一眼老天子。
程月棠看著楊季修的背影,微微點頭,而後對著太子道,“我們能做的,隻要這麼多了。”
天涯有夕陽殘照,將偌大都城都染上了一層金色,但是模糊間卻透出一股血紅。西北風開端吹襲,雖不致涼薄,但是卻有一種如有若無的悲慘滿盈此中,分不清是季候而至還是民氣所為。
楊季修與程月棠能夠救下他,已經儘了他們最大的儘力,若不是兩人冒險前去老天子營帳前為太子討情,隻怕第一個進城的便不是楊越遙,而是急著砍下太子人頭的某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