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縱緊緊盯住她,一雙眸子黑的發亮,藍的迫人。
他的氣勢迫人,眸光更似無形之劍,沈蘇姀微微沉默,終是垂眸乖覺道,“府上有暮年間請來的訓馬師,雖是知名之輩,卻深知禦馬之術。”
如果心無所欲,何需求手握金吾營與竇閥叫板?如果心無所欲又何必與邊陲交戰八年?如果心無所欲,又何必在疇前不時與她爭功,如果心無所欲,又怎能在昭武二十七年放焉耆人入關坐實了蘇閥叛國通敵之罪?!
他騙她!
略帶著戲虐的話語道出,沈蘇姀眼底銳光一閃。
腳步聲響起,且越行越遠,嬴縱緩緩放動手中長劍,他轉頭將眸光落在剛纔沈蘇姀站著的處所,墨藍相加的眸子似淵海般通俗。
沈蘇姀悄悄歎出一口氣,“本來如此。”
嬴縱轉頭看她一眼,墨藍的眼底倒是一片烏黑,彷彿是為了掩下深重苦衷,“想要練成那般馬技,絕非辛苦二字能夠道儘,沈家的女兒……已經到瞭如此境地?”
為了家屬繁華,權閥家的後代誰都能夠不擇手腕!
小小的馬術算得了甚麼?
“倒也不是萬事不畏。”
這答覆看似有理。
嬴縱看也不看這方,沈蘇姀便抬步朝外走去。
沈蘇姀一笑,複又抬眸看他,“想必是王爺部下哪個馬術頗好的威武男兒,天狼軍之名便是沈蘇姀也曉得一二。”
沈蘇姀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甚麼?”
嬴縱再不說話,沈蘇姀看了看內裡的天氣,彷彿時候已過未時,因而她又一福身,“王爺冇有叮嚀沈蘇姀便退下了。”
心頭怒意迭起,麵上容色倒是頓斂,沈蘇姀挺了挺背脊,又成儀態萬千的模樣,隻那攏在袖子裡的指尖仍有輕顫,抬眸撩了室內的嬴縱一眼,語聲突然帶起一片敵意,“天下四海,人自有所懼,隻是不知讓王爺驚駭的會是甚麼?”
沈蘇姀看向嬴縱,語聲微涼,“覆巢之下無完卵,七王爺該當明白這個事理。”
嬴縱眸光微狹,眼底的墨藍色幽芒不知怎地一散,倒是他搶先垂眸看向了彆處,“她已不在君臨了。”
她此番……實在是異類。
悄悄一聲劍鳴,森寒滲人的長劍被他拔了出來,沈蘇姀隻看到一抹寒光自那鬼麵上一閃而逝,下一刻那低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沈蘇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