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招來一婢女遞上一塊繡著比翼鳥的手帕將血漬拭去,低眉紮眼,聲若蚊細,“恨吧,你不恨又安知我多恨。
“你問我將他們如何著了?天然是好生接待啦。我還備了上好的女兒紅讓他倆對飲呢。”她收了肩,嬌羞一笑,“隻是也就稍略加了點東西。”
“要論相府的存亡與衡王府的毀滅,任務呐可不但在我身上,可也怪你不懂洞察民氣,未雨綢繆。”她微微一笑,紅唇在火光旁更顯鮮豔欲滴。
“罷了罷了,看這兒亂糟糟地,嬤嬤一會兒找人清算潔淨將這地窖填了吧。”她招招手,隻感覺血腥味刺鼻,秀眉緊蹙,輕聲開口。
剛割了她舌頭的匕首熱血未乾,隻見白蘭從婆子手中又接過,顫顫抖抖,兩眼一閉,一下子便捅到了她的心窩子。本被烙鐵烙傷腐敗之處又增新紅,在她的胸口開出一朵光輝的紅花,她再也發不出聲音,連極致椎骨的疼痛襲來都毫有力量去慘叫。
麥念夏伸開嘴巴,血如水注往外泉湧。可麥念秋隻微微皺眉,眼角還掛著笑意。
“唔唔唔”不幸麥念夏想罵人卻說不出一字,想他殺,卻使不上一點力量,不幸啊可悲啊!
麥念夏眸中閃出精光,眼神彷彿再問她將嫡親弄到那裡去了。麥念秋眼角笑意漸濃,抖了抖肩,從婢女手中接過手爐,聲音如輕風振蕭,嬌鶯初囀。
見狀,麥念秋對勁一笑,一側目,身後的一衛兵立馬會心,從腰間抽出長劍,用力一刺,鮮血濺了他一身。白蘭雙目一瞪,撲通一聲倒地,再無行動。
她眸子泛白,雙眼上翻,嘴巴大張暴露被堵截的舌頭血淋淋的,令世人不忍直視,紛繁掩麵落目。
白蘭啊白蘭!我夙來帶你不薄,王府當中視你如同姐妹,可你,可你竟然連死都不肯給我個痛快!你為何叛變與我,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冷暖自知嗎?
終究,終究輪到她了!麥念秋可算的真好,讓她嚐盡人間各種苦,讓她在眾親拜彆以火線才墜入天國,讓她死不瞑目,讓她將這世之痛深深切在心間!
麥念夏被冷水一淋稍稍有些復甦,麥念秋見狀,乖戾一下,中氣一嗬,來人!
語畢,她便搖著纖細腰身,領著浩浩大蕩的主子們分開了。隻留下幾名流兵,抬起麥念夏和白蘭的屍身出宮丟去城東亂葬崗了,就等半夜豺狼烏鴉過來啃食了。
婆子彎身小聲說道:“眼下恰是一年儲藏冰塊的好機會,現在如果填了,恐來歲暑天各宮冰塊供不該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