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算準了本日氣候晴好,溫度漸高,等日頭最盛之時,照在那鳳步搖上,紅燭便遇熱而化,鳳凰泣血,使她在王妃麵前成為大不祥人,隻可惜,那沈如萱自尋死路,少不恰當了替死鬼。
老太太身為侯府老太君,走到哪都會有人尊敬,或許站的位置太高太久,眼裡早瞧不上那些灰塵裡的小人物,現在萱兒成了不祥人,她立時啞然,倒不是她不敢為沈如萱辯論,而是不能,她不能讓外人以為她私心包庇,吵嘴不分。
“這莫非是螺鈿紫檀蓮花五絃琵琶?”平陽公主微微訝然,大唐亂世以後,此琵琶便流落外洋,更遑論有人閒談此琵琶了。
音樂與跳舞相互輝映,沈如萱化作飛天腰姿柔嫩,綽約多姿,她緩緩從天而降,一隻麵龐素淨如初開玫瑰,恰是對勁非常。
平常女子入宮要顛末層層遴選,就算入了宮也是舉步維艱,飛上枝頭當鳳凰又能有幾人,她不過是想操縱平陽,讓沈如芝的入宮獲寵之路變得平坦些兒。
世人見沈如萱發間刺眼奪目的鳳步搖那鳳眼裡竟流下灼灼血淚來,那血淚滴落到她額頭更加怵目驚心,統統人的神情都變了,就連沉穩平靜的瑞親王臉上都有怔忡之色。
世人隻感覺這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平陽公主不由交口獎飾道:“這五絃琵琶當真是名品,非普通樂器可比。”
“此事說來話長,若蒙公主不嫌棄,他日老身定當攜此物去公主府上照實相告。”老太太笑道,心頭烏雲也稍稍消弭,平陽公主甚是喜好彙集各種樂器,若她直接將五絃琵琶贈於公主,未免會讓人覺著她決計攀附,本日她讓沈如萱彈此琵琶,一來是想讓沈如萱力壓世人,二來是想操縱此琵琶利誘平陽公主,為今後沈如芝進宮鋪下門路。
老太太心知局勢已去,那手裡端著的茶杯快生生被她捏碎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恨就恨本身並未在乎到萱兒發間的那鳳步搖,可萱兒明顯稟告過她,那鳳步搖是從三女人那邊掠取而來的,當時她也並未過分在乎,本覺得那三女人是個不頂用的,本日一見,倒是她平日裡太小瞧了三女人。
瑞親王妃斑斕的臉頰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陰翳,口內不由的唸唸有詞,朗讀了幾句經文,以消以不祥災業。
沈快意目光隻端望著園內那蔭蔭柳樹微微入迷,濃蔭翠綠,本來這鳳步搖是戴在她頭上的,杜氏如許操心,她怎可讓她白搭心機,那鳳步搖鳳眼之上本來鑲嵌的紅寶石被人動過,能做到如許天衣無縫,取下鳳眼紅寶石,以紅燭油滴入細孔凝固,再將紅寶石鑲嵌無缺,也幸虧這杜氏能尋到如許的能工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