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秋涼彷彿反應過來冒死甩動手,那些小丫頭們麵麵相覷,立在那邊隻伸著脖子看著,冇有彩喬的號令,她們說也不敢向前,隻看著那爬動的模糊發著光的玄色蟲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氏茫然的看著沈秋涼,伸手幫她拍了拍背,沈秋涼神采俄然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黑,就那樣平日裡豔若桃花的紅唇也是烏紫,哪另有半點美人的模樣,倒像無鹽鬼刹。
杜氏剛想命人趁著大雨去請宮裡的太醫,忽一想不對,若讓娘娘曉得了秋兒變成這個鬼模樣,怕是再不會伸手幫她,何況自打她吞了阿芙蓉膏,便再不敢請太醫過來,想了想,她叮嚀了丫頭去請彆的大夫。
隻見那沈秋涼瘋子般的坐在榻上,那身材已扭曲的不知是何姿勢了,一雙手因夠不著頭髮,隻緊緊地抓著胸前的衣衿的不斷的撕扯著,人時不時的還掙紮著,時而痙攣,時而痛苦的抽搐兩下,那頭髮上殘留的蛆形小黑蟲彷彿轉了個身子,一個個往回爬去,彩喬隻驚奇的盯著,也不敢伸手去捉,那些小黑蟲弓著身子,往下一落轉眼隱冇進沈秋涼的頭皮裡,隻一鑽,也並未瞥見如何鑽的,小黑蟲就不見了蹤跡。
屋外閃電劃破長空,大風把樹葉刮的呼呼作響,烏嚥著似鬼哭狼嚎,俄然一聲令人膽顫的炸雷,震得連整座屋子都跟著顫然作抖,一股帶著潮濕潮氣的強風吹開屋門,吱吱呀呀的門狂亂的搖著,那風穿入屋內,彷彿吹散了些惡臭。
沈秋涼狂吐了一陣終究愣住了,屋內暗淡的火光暉映著,彩喬眼睛不謹慎往地下一瞥,差點又嘔吐起來,沈秋涼所吐之物竟然也有黑蟲在儘力往外爬著,她驚懼的指著地下道:“夫人,你看!”
杜氏命人將她抬到沈秋涼身邊,忍著惡臭伸手拉住沈秋涼的衣袖道:“秋兒,你如何了?”說著,又回身問彩喬道,“剛纔不還好好兒的,這會子如何成如許了?”
早有那機靈聰明的小丫頭未等彆人答話,拍著屁股一溜煙的跑了,跑到屋外,身子俄然半彎了下來,“嘔……”吐了一地,此時暴風異化著暴雨,小丫頭也顧不得拿傘,飛普通的去了容香苑回報。
那杜氏還在吞雲吐霧通體舒泰,俄然聽小丫頭一報,嚇得人往一栽,那手中燒製的阿芙蓉膏也掉在地上,她捨不得那阿芙蓉膏,又實在擔憂沈秋涼,情急之間,還未等昭琴來扶她,她自個從床上爬起,那腳下一虛,人直接往地下栽了去,栽了個滿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