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瑞哥兒不過是個孩子懂甚麼孟浪不孟浪的,切不成指責了他。”快意勸道。
周姨娘低眉抽泣也不言語,半晌,哀怨的長歎一聲:“還不是怨阿誰該死……”說到該死又住了嘴,轉口道,“人都說虎毒不食子,瑞哥兒是老爺獨一的血脈,又是個男孩兒,就算老爺不喜好他,也不能如許用力推他,瑞哥兒纔多大點孩子,又能懂甚麼事,不過就是隻想和他老子靠近靠近罷了。”
“三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麼?”瑞哥兒圓圓的大眼睛尤如清月裡的兩顆黑珍珠,骨碌碌的轉著,那臉上的絕望之色彷彿也減少了半分。
快意和如芝邊說話邊看園中景色,快意將杏喜之事擇其要,去其繁告之瞭如芝,如芝聽完倒感喟一回,冬娘想著親身去打些水兒來於兩位蜜斯洗手,方走了十來步,驀地從假山前麵走來一個大丫頭。
“姨娘還不從速的放下瑞哥兒,這會子他的身子還不能動,特彆是頭部更不能挪動。”快意從速製止了周姨娘。
“三姐姐,我纔沒胡說呢,方纔父親明顯跟他身邊的……”瑞哥兒不平氣道,說著,便覺著有些累,一雙晶亮的眼睛半眯起來。
周姨娘臉上的一團胭脂早哭的化開了,衣服上的寶相斑紋亦揉的縐了,耳垂上帶著的銀製雀尾瑪瑙流蘇擺佈搖擺著,她淡白著臉切切道:“三蜜斯救了我瑞哥兒一命,彆說下跪了,就算甘腦塗地我也情願。”
周姨娘一聽臉羞紅了大半,她萬料不到這話會從瑞哥兒嘴裡說出來,忙不美意義的打斷道:“你這孩子,休要胡浸,從那裡聽來的孟浪話兒。”
“那他為何不來看我?”瑞哥兒反問道。
快意和如芝隻感覺身上有些兒熱,冬娘忙打動手中的扇子奉侍二位蜜斯先行在園中樹蔭下涼亭裡坐著,隻聞聲鳥語蟲鳴,彆有一番情致,早有下人端來了幾碟子生果兒奉侍著二位蜜斯吃了。
“你父親他……”周姨娘吞吞吐吐了半晌說不出個以是然來。
想完,便安慰了瑞哥兒一番,又低低的與他說了些衷腸話兒,然後細心交代了周姨娘一番重視事項,又拿了藥方交給周姨娘,方攜瞭如芝的手走出了周姨娘處。
“三姐姐……”瑞哥兒親喚一聲,軟糯糯的孩子童聲憑添了幾分不屬於孩子的悲慘之氣,“父親為何這般不喜好我?莫非我是個不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