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拿著酒杯的手猛地一握緊,指節發白。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這話,聽得耳熟!五年多前,父皇警告阿兄要循序漸進、機會未到不要冒然脫手的話,言猶在耳,國度卻已經亡了好些年!”
長安發笑,她躊躇了一下,道:“如果規複了身份,做起事來老是不如以往便利了!”
一時之間,大師都有些沉默。不管是長安還是璟和,對京師士族的感受都非常的龐大。顛末數百年的不竭聯婚,京師的幾家大姓士族裡,幾近每家多多極少都與他們血脈相連。但是他們卻恰好又是當初亡國最大的禍因,也是璟和的殺父仇敵!長安與他們隔著“國仇”,而璟和與他們隔著“家恨”。但看著當年盛極一時、不成一世的士族,現在卻落到隻能仰人鼻息的境地,還是感覺欣然難言。
長安也有些衝動了,語速極快:“就算是有一萬人,你本身也必須是那一萬零一人!”
“太子是甚麼樣的人,你們應當都清楚。”長安彷彿墮入了回想中,“天生一副七竅小巧心。明顯是一出即便他本身身故都不會遭到涓滴影響的環環相扣的好計,可惜人再如何算無遺算到底抵不過天意,他低估了安肅侯的忠心,一招棋差,滿盤皆輸!還能說甚麼?也隻能說天意如此,當時的我朝大抵真的是氣數已儘了吧!你覺得如果冇有藩王兵變,國就不會亡了嗎?你覺得太子是如何死的?嗬,或許應當這麼說,國度最後敗亡在藩王的手裡,本就是太子的打算裡,兜底的一環。萬一敗了,那麼這便是太子所能接管的最好的成果了!如果江山必定要旁落,那麼落到同姓手中,總比旁落他姓要好!”
承兒一臉糾結地點了點頭,很久回道:“這……等我歸去先給列祖列宗上柱香吧!”
長安一瞬不瞬地看著璟和,道:“當年阿誰小小年紀就敢激辯群臣,力諫藩王就鎮,出掌外軍大權的少年現在安在?他何故變得如此畏首畏尾!”
承兒在中間聽得直點頭。
長安點了點頭:“那你呢,你如何想的?”
此時,桌上隻剩下兩個杯子。
此言一出,幾小我十足傻在了那邊。
璟和點了點頭道:“這倒不難!過幾日讓皇上設個宴,名義嘛,就以你歸宮為由。把你想要見的人都請上,你看如何?”
璟和戲謔道:“今後你還是愛做甚麼就做甚麼,宮裡皇上最大,隻要皇上不反對,另有誰能束縛你?”
璟和點了點頭。
長安終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