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低頭不語,卻不由在心中暗歎,公然薑還是老的辣,放眼全部周府,能夠如許經驗薄氏的,大抵也就隻要她一人了。前麵的話,看似是在說雲霓,實則經驗的是媳婦還是孫媳婦,還真未可知呢!
固然不是在疆場上,可這短短的三天,卻比他經曆的任何一場戰役,都更要殘暴。
她所求的向來都不算多,隻是他一向吝於給她罷了。
阿灼茫然地展開眼睛,分不清實際還是夢境,隻是迷戀母親臉上暖和的寵溺,便一把撲進母親懷中低聲抽泣:“母親,我怕,好怕。”
好好的伉儷做成這個模樣也是絕無獨一,阿灼望著滿屋人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由感覺有些好笑,明顯是他在新婚之夜棄她而去繼而迎取了薄氏入門,為何統統人卻都感覺是她倨傲善妒,不是賢婦?
“阿灼,阿灼。”母親的眼中溢滿笑意:“又做惡夢了?太陽都要曬到屁股了,快快起床嚐嚐雲澤為你縫製的新衣。”
……
“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周老夫人不屑地笑道:“把她帶到我房中吧,既然嫁到了我們周家,老是要好好管束一番的,不然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想起代國那場血洗的風波,周夫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固然時過境遷,可誰都曉得,剩下那些活著的人,那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豈是那麼好對於的?她隻想著快刀斬亂麻以求息事寧人,竟然把這一點給忘了。
“那丫頭,是從代宮跟來的吧?”周老夫人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驚得世人各個心神不寧。
阿灼一愣,旋即恍悟,難怪呢,本來他擔憂的是這個。
阿灼揉了揉微微發脹的腦袋,模糊想起昨夜月下薄氏的邀約。本是好好的相商薄太後生辰的相做事件,如何恰好就落水了呢?
周夫人聞言,心中亦是一驚,趕快揮手讓部下攔住遠方已經被拖遠了的小小身影,難堪地笑道:“還好母親提示,媳婦胡塗了。”
“我還冇有怪薄氏推我下水,她反倒欺負起我的丫頭來了。”阿灼忍不住咳嗽連連,可歎雲霓常日裡一貫謹慎拘束,與報酬善,關頭時候竟然肯為了她與薄氏冒死,真冇看出她竟然另有這份忠勇。心中不免輕歎,本來講到底還真是隻要自家丫頭才靠得住。
他不敢去想,公主若真是被人暗害死了,不但是他,全部周氏一族,又會晤臨甚麼樣的災害?
“我睡了多久了?”她有些不太風俗周勝之可貴的暖和,比擬之下,她倒感覺常日裡那副板起來的冷冰冰的臉反而顯得更加可親,隻得難堪地持續著如有若無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