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現成的孝心,語秋唇角彎了彎,將手裡卷著經籍的包裹遞給暮夏,兀自歸去取梅瓶。
坐在他劈麵的則身穿青色長袍,邊幅也非常劃一,可神采沉鬱,目工夫鷙,看著就讓人避而遠之。
文老夫人笑意更盛,“本年倒開得早,是四房院那邊的梅花?”
楚晴將兩枝都插好,一瓶交給語秋,“送到大夫人那邊”,另一瓶本身抱著,對暮夏道:“我們往寧安院去。”
語秋跟問秋一樣,都是十五歲,可脾氣卻凶暴很多,行事又全麵,底下的小丫環都怕她。
楚晴手裡仍抓著梅枝,笑嗬嗬地說:“冇事,底下墊著雪呢,又穿得厚……快把這枝插上,我再折一枝。”
文老夫人暗歎聲,轉手遞給賈嬤嬤,“與先前二丫頭送過來的一併供在菩薩麵前。”
楚晴這邊問秋跟語秋是二等丫環,春喜跟春笑是三等丫環,暮夏和半夏年紀都小,才九歲,還冇入等。不過暮夏聰明聰明,嘴巴又甜,慣會到各處探聽動靜,楚晴平常也情願帶著她。
滿篇小楷工緻靈秀,固然筆鋒稍嫌有力,但筆觸圓轉,起合流利,墨跡均勻平整,明顯抄經時表情極其平和。相較剛纔楚晚交過來的經文,且非論筆跡如何,但看運筆間時緩時急,墨跡有濃有淡,便可知楚晚寫字時是如何的心浮氣躁。
文氏愣一下,臉不由地紅了,先前花圃裡荷花開,楚晴也是用梅瓶插著送到本身屋裡,楚晚瞧著喜好就占為己有。不巧楚晴竟在此時提起來,隻得道:“難為你想得殷勤,我那邊倒是另有一對梅瓶,等讓人送疇昔給你插花用。”
文老夫人拿起兩本,漫不經心腸翻了翻,目光便是一滯。
脫掉大氅,身子較著輕巧了很多,再跳一下,竟是夠著了枝椏。隻苦於力量小,硬是掰不竭。
楚晴趕緊稱謝,笑盈盈地說:“那讓問秋取梅瓶時一併帶返來就好,不必費事人再跑一趟。”話語間,還是惦記取先前的梅瓶。
待得雪停,楚晴換一件鑲了白狐毛的嫩粉色小襖,內裡披著大紅嗶嘰的大氅,手裡捧著剛添了炭的手爐籌辦往寧安院去。
語秋看在眼裡,無法地跺了下腳,“女人也是,就曉得慣著她們……”說罷接過楚晴手裡的梅花插到那隻汝窯細淨廣口梅瓶中,又問:“女人還看中了那一枝?”
此時她自知理虧,涓滴不敢辯白,隻低頭冷靜地拍打著身上的雪。
楚晴又笑,“給兩位伯母也折了梅花,隻是我屋裡一共就兩隻梅瓶,先送了到大伯母那邊,在這裡給二伯母請罪,轉頭讓問秋往伯母那邊取了梅瓶返來再給您送去。”屈膝給文氏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