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東西次間的燈都亮了。楚曈鬢髮混亂，仍穿了進宮賞燈時候的衣裳，揉著眼睛出來，“爹爹，甚麼事情？”

楚晚與楚晴瞠目結舌，那蜜斯是傻的不成，這麼被亂來也能信？

明氏在帳子裡聽到了，問道：“這麼早就用飯，餓了？”悉悉索索地找衣裳穿。

楚晴兩人均受教地點了點頭。

她不是那種無知夫人，天然明白楚曈所作所為是把楚家置於一個很奧妙的地步。

楚曈眼中透暴露絕望，又異化著蒼茫，“爹爹，二皇子不好嗎？等他今後……”不等她說完，桂嬤嬤已迅疾取出條帕子塞進她嘴裡。

楚溥見狀喝道：“不剪也罷，我這就叮嚀人備車連夜送到家廟去。”

明氏點點頭，“也好，不過世子爺可得記取，千萬壓著點兒火氣，彆嚇著孩子。”

楚曈立時呆住，她之前聽楚溥講過，楚家的家廟在京都西郊，養了十二三個小尼姑，長年供奉著楚家祖宗的香火。

犯了大錯的女子會被送到家廟去修行一段時候，三年、五年或者更長時候，乃至一輩子都不能回府。

還是窩在內宅裡管著一家長幼的吃喝拉撒罷了。

“都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小丫頭打著嗬欠，拖拖遝拉地走近，“半夜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

楚溥笑道：“還早著，你再睡會兒，母親那邊少不得還得你去講解。我吃點飯就到安王府門口跪著請罪。”

西次間的楚晞被喧華聲驚醒，也穿了衣裳出來，見狀，忙不迭將楚曈嘴裡的帕子取出來，焦急地問道：“姐姐，如何了？她們為甚麼絞你的頭髮？”

不知為何，明氏看到這場景表情突然放鬆下來，就像灰塵落地，終究不再提心吊膽了。

並且明氏參加今後，楚曈也還是小鳥依人般偎在二皇子懷裡。

她不在乎胡氏，是不是也不在乎本身了呢？

楚曈一把推開她，“滾蛋，誰敢動我的頭髮？”

兩個婆子則利索地把楚曈的兩手彆在了身後，一人攥著她的手，另一人摁住她的頭，桂嬤嬤操起剪刀，手起刀落，烏黑油亮的頭髮便掉了滿地。

楚溥笑了笑，聲音越加暖和，“那你舅母說冇說過，京都跟寧夏不一樣，在京都，妾永久是妾，即便我休了夫人，你娘也一輩子扶不了正……連氏也不是你的舅母，你真正的舅母在姑蘇明家，聖上親筆禦賜的義商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