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曈已被打上了二皇子的烙印，估計京都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肯也不敢在二皇子手底下搶人。她要想出嫁，除非等上三五年風聲停了，嫁到京外去。

下人獅子大張口道：“未幾，三十兩。”

正房裡有了燈光，又有丫環斥道：“這鬨騰甚麼，要把女人吵醒了，少不了你的板子。”

楚晞遊移著點頭，“舅母說有夫人在，她必定會苛待我們以便來拿捏娘，還說西邊街上王大人的正妻整天吵架那幾個姨娘生的孩子，把庶女嫁給個四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子。爹爹，我怕夫人。”

約莫半個多時候，楚溥倉促返來，將披風往炕上一扔，對明氏道：“你找幾個婆子把楚曈帶過來。”

“不消，吃得很多，”明氏找了錦緞披風給他披上，“外頭起了風，好歹遮著點兒。這個時候出去，也許父親已經歇下了。”

少頃，東西次間的燈都亮了。楚曈鬢髮混亂，仍穿了進宮賞燈時候的衣裳，揉著眼睛出來，“爹爹，甚麼事情？”

未幾時，幾人來到飄絮閣。

楚溥笑了笑，聲音越加暖和，“那你舅母說冇說過，京都跟寧夏不一樣，在京都，妾永久是妾，即便我休了夫人，你娘也一輩子扶不了正……連氏也不是你的舅母，你真正的舅母在姑蘇明家，聖上親筆禦賜的義商明家。”

這下不但桂嬤嬤聽明白了，連楚曈都從半夢半醒中完整復甦過來，尖著嗓子問道：“為甚麼？為甚麼剪我頭髮？”

明氏點點頭，“也好，不過世子爺可得記取，千萬壓著點兒火氣，彆嚇著孩子。”

明氏便不推讓，將掃院子剪樹枝的婆子帶了兩個，再加上桂嬤嬤，一行四人也冇提燈籠便往外走。

明氏叮囑幾人，“早早歸去歇著，也許明兒一早老夫人要問話。”

明氏在帳子裡聽到了，問道：“這麼早就用飯，餓了？”悉悉索索地找衣裳穿。

二皇子立室後就出宮開府自住，順德天子封他為安王。

桂嬤嬤與彆的兩個婆子一起小跑著，內心直犯嘀咕。這半夜半夜地，為甚麼讓帶著剪刀來？

“不，滾蛋，我不剪！”楚曈瘋了般雙手胡亂揮動著，腿也不誠懇，得空就朝婆子身上踹。

楚晞氣得嚷道：“我曉得，都是夫人在背後教唆的，孃親不是說過，庶女對嫡母再如何尊敬，嫡母也不會把庶女當親閨女待。爹爹，夫人這麼暴虐，你為甚麼不休了她？休了夫人，我們四個又能歡歡樂喜地在一起了。”

犯了大錯的女子會被送到家廟去修行一段時候，三年、五年或者更長時候，乃至一輩子都不能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