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正下著雪,四周無人走動,楚晟便引他進了花圃。
周成瑾明顯不是好人,眉宇間那抹流氣讓人驚駭,可太子倒是溫文爾雅,看著非常親熱。
是在衛國公府的花圃。
“是怎生不一樣,主子下人都混在一鍋吃,還是說本年不做臘八粥,改成小米粥了?”
麵前彷彿又呈現了那張臉,神采烏黑,雙頰發紫。
老鴇驚了下,賠笑問道:“哪個不長眼的獲咎了大爺?奴家讓人備桌酒菜,爺好生疏鬆疏鬆?”
太子溫文一笑,“不過一個丫頭,阿瑾何必這麼見外?”
楚溥看出明氏的對付之意,歎道:“我曉得是難為你……之前不留意冇看出來,現在感覺是讓胡氏教養得左性了。在府裡當閨女如何都好說,今後若嫁了人還是這副體性怕是要吃大虧。”
楚晴便很少去,雖說堂兄妹不礙甚麼,可楚晟身邊總跟著個周成瑾。對於此人,楚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陽光斜照在她臉上,照著她稚氣的臉,歡樂而鎮靜,卻非腦海裡一向盤桓不去的那張麵孔。
周成瑾不擅對弈,楚晟因忙於苦讀對下棋也不甚在行,兩人都有點心不在焉,就在這時,窗彆傳來女人的歡笑聲。
大長公主的脾氣,太子再清楚不過,拍了拍周成瑾的肩頭,“行,去吧,等下次再帶你來玩兒。”
文老夫人精力始終蔫蔫的,不如何理睬人,遂把每天例行的存候給免了,晚餐也不在寧安院吃,讓大家在大家院子裡伶仃用。
“表哥開個價,多少銀子?”
周成瑾冇理睬她,取出一角銀子扔給龜奴,“給爺叫輛馬車,爺回府。”
老鴇扭著細腰走到周成瑾身後,雙手諳練地給他按壓著頸間穴位,周成瑾一勾手,湊在她耳邊道:“四井衚衕,右數第五間,黑漆大門,院子種著竹子,冇事盯著點兒。裡頭三四個練家子,把穩彆落了陳跡。”
周成瑾悄悄鬆口氣,卻見院子裡梳著圓髻的婦人走向女孩,低聲說了句甚麼,指了指樓上。
孫月庭不無擔憂地說:“殿下怎就領了他來,如果傳出去,大長公主那邊……皇上可對大長公主不普通啊。”
周成瑾往廳間椅子上一坐,“呸”一聲吐口唾沫在地上,“噁心!”又低罵一句,“不識好歹!”
楚晴抿著嘴兒笑,“嬤嬤就按往年常例來,如果實在難堪,也不必勉強,看看廚房誰能煮好這個臘八粥誰來當管事。”
周成瑾驀地驚醒,隻見樹下女孩已如願得了梅枝,興高采烈地跟火伴誇耀,“看吧,我說能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