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憤激著,隻聽老夫人又道,“國公爺向來不管內宅這些事兒,明天夜裡竟特地提起景哥兒的婚事,入情入理都該明氏籌辦……他這是提點我呢,相敬如賓大半輩子,臨老了在他麵前倒落了個冇臉。又提起晴丫頭來,說她的婚事不能輕而易舉地許了……”
翻開匣子,讓楚曉看了看,裡頭兩方端硯,兩支兼毫,兩塊新墨,兩刀澄心紙,另有一把西洋鏡一把桃木梳。
文二嫂子天然巴不得,國公府的遠親孫女能嫁給自個兒子,說出去多麵子,並且自個小姑子掌著國公府中饋,到時候陪送的嫁奩必定不能少了。自家既得錢又得人,這是打著燈籠也遇不到的功德。
難不成是因為點心的事兒?
賈嬤嬤往茶碗裡續了開水,順手擦掉炕桌上的水漬,“這事也不能全怪二太太,二太太不輕易,上頭大夫人二百四十八抬嫁奩抬出去,屋裡擺的用的哪樣不精美?上麵三太太跟著三老爺外放也很多摟銀子,二太太嫁出去講是六十四抬嫁奩,可裡頭有甚麼東西老夫人最清楚不過。二太太夾在兩個妯娌中間本就難作,又得拉扯二爺跟表少爺……您真籌算讓大夫人管家?”
文氏故意早點給文壯與楚晴定下來,可上頭楚晚跟楚暖另有三房院的楚映都冇動靜,並且楚晴年紀還小,以是就臨時擱置,隻等過個三四年再提起來。
“姐妹都一樣,唯獨大姐姐多了隻撥浪鼓和兩串銀質鈴鐺,石榴姐姐給送到二伯母那邊去了。”
“不是我籌算,是國公爺的意義。國公府必定要落在大房手裡的,過了年三月景哥兒就結婚了……當初明氏進門就有孕,生了景哥兒以後轉年又有了昊哥兒,雖說有奶孃丫環服侍著,到底她也跟著受累,當時候藉口她太忙不想讓她累著就把家事給了嫻姐兒。過後明氏既然不提,嫻姐兒也冇說交出來,我也是存著私心。阿漸身子不好冇有大本事,趁我活著讓他們攢點家底兒,今後分府也能過得舒坦些。誰成想,嫻姐兒的心是越來越大,連府裡的麵子都顧不上了。明天的席麵,國公爺固然冇提,可內心必定明鏡兒似的,”
楚晴“噗嗤”笑了,如許遠遠看著,還真像個丸子。
楚晴笑盈盈地從暮夏手裡接過雕花桐木匣子,“原是籌算到祖母那邊去的,聽翡翠姐姐說祖母身子不利落懶怠見人,本想返來正巧瞧見大伯母……明家表哥從姑蘇帶了些小玩意兒,大伯母給家裡姐妹每人分了一份兒。”
半夏見兩人盯著本身笑,情知冇甚麼好話,瞪暮夏一眼,對著楚晴道:“女人,大姑奶奶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