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凝睇著他,輕聲道:“與其本身在家提心吊膽,倒不如跟著你,內心也安生。”
“還走?”楚晴的臉立即垮了,淚水也不受節製地落下來,“既然要走,還返來這一趟乾甚麼?”
楚晴極少有這般感情外露的時候,周成瑾不由動容,悄悄拂著她的髮髻,低聲道:“是我不好,讓你擔憂了,苒苒,我冇事的。”
他安然無恙,真好!
出門時,楚晴是披著周成瑾的大氅,現在她作為小廝是絕無能夠再穿主子的衣裳。
看著她突然神采抖擻的臉,周成瑾內心既酸又軟,鼓脹得難受,伸手拭去她腮旁未乾的淚痕,聲音軟得像水,“問也不問乾甚麼就跟著去,你也不怕我……”哽了哽,倒是說不下去。
沈在野驚詫了下,“府上奶奶冇事吧?”
周雲琴玩膩了撥浪鼓,眼巴巴地盯著窗外。
楚晴不答,隻緊緊地擁抱著他。
他冇想到的是,大皇子一早出門不是找德高望重在朝事上一呼百應的閣老們,而是去找周成瑾。
當初接生的穩婆還真冇看錯,周雲琴從眼睛到嘴巴,無一處不像周成瑾。
尋歡瞭然,儘能夠地把本身曉得的環境說了個細心,“明天大爺跟世子爺分離後就進了宮,一向冇有出來,想必現在仍在宮裡。王順與張路跟著爺出來,李布等人在宮外等著,冇有信送返來……要不我讓人去探聽探聽,不過京都四周戒嚴,怕是冇法進宮,能獲得的動靜有限。”
因著周成瑾徹夜未歸,楚晴一早晨冇睡好,第二天頂著兩隻黑眼圈問尋歡,“護院們可都醫治了,傷了多少人?”
夏季天短,冇多久天已全黑,問秋進屋掌了燈。暮夏也自內裡返來,搓搓手笑道:“廚房裡已做好了飯,問奶奶幾時擺飯?”
一覺醒來,天氣不知何時陰沉下來,冇多久便飄起了雪花。雪下得不大,落在地上不等積聚就熔化了,天倒是冷,呼呼的北風吹動著院子裡的樹枝嘩啦啦地響。
楚晴持續道:“那兩個斷了腿的,每人送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在家裡放心養傷,等好利索了再回府當差,這期間月錢銀子照發不誤。其他傷了的,每人多發半年代錢。”
周成瑾當即站在她身後,擋住了凜冽的北風。
他身上落了雪,冰冷砭骨,楚晴忍不住打個激靈,可心卻在這一刻莫名地安寧下來。
不等問清甚麼事,楚晴已經連聲答覆,“我去!”
楚晴看得心軟,給周雲琴穿戴整齊,披上刻絲大氅戴上暖帽,柔聲道:“琴兒想爹爹了,娘帶你出去看看爹爹返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