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對著窗,他隻能看到個側臉,就見她梳著雙丫髻,發間一個小小的南珠花冠,稠密的劉海齊著眉毛,粉飾了全部前額。
六皇子嘴唇一開一翕,錯錯牙,“你固然補,即便補得不好,爺也不問你的罪。”
難不成他是皇家人?
一步一步,說著簡樸,做起來卻極是煩瑣。
低頭一瞧,本來米紅色的袍子破了條大縫,暴露內裡的中褲。這倒罷了,因他剛纔吃驚從梅樹上摔下來,中褲沾滿了雪水,看上去非常狼狽。
六皇子本身看著也不像,把紙筆一扔,往廳堂走。
六皇子不愛看書,蜻蜓點水般翻了翻就撂下了,又讓空竹研墨,畫了兩隻啄米的麻雀,畫了一條啃肉骨頭的哈巴狗,冇得可畫的又畫了剛纔看到的梅花。隻可惜他畫鳥畫狗挺具神韻,畫梅花倒是不堪,生生將遒勁疏闊的梅花畫成了熱烈紛繁的桃花。
那神情,彷彿是個犯了錯的花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