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不忍再打趣她，喚石榴取過兩張紙，“現在阿晟已有舉人功名，我跟你父親籌議過，不管來歲可否考中，先把婚事定下來，施家也同意，說是納采問名都減了，直接下小定。這是定禮，你瞧瞧。”

兩人到寧安院知會聲，又跟明氏告彆，及至上了馬車，楚晴才問：“到底如何了？”

不測的是，楚澍跟楚晟都不在，明氏笑道：“一早去了鋪子……你父親年青時視款項如糞土，提到財帛就感覺辱了眼目，不曉得如何就想通了，說隻靠掌櫃不可，他得親身看看哪樣貨色賣得好，轉頭再尋摸了來。”

楚晴重重歎了口氣，文家就是個火坑，誰情願往裡跳？老夫人這事兒做得確切不隧道，難怪她剛纔冇見到翡翠，也不知頭上的傷好了冇有，轉頭找人問問盛珣。

“不死就行，”楚晴鬆口氣，將頭靠在他肩頭，“做牢也罷，放逐也罷，我總歸要跟你一處。”

太陽已經西移，西邊的天涯堆起斑斕的雲彩，紅得像血。在落日的映照下，鬆柏林的影子斜斜地拉得老長。

楚晴一個激靈醒來，看到暮夏站在床前，低聲道：“四少爺陪著大爺過來了，傳聞奶奶冇醒，這會兒在外頭柳樹林說話。”

隻半晌，楚晴已接受不住，軟著聲音告饒，“是在外頭呢，怕被人看到了，大爺放過我。”聲音漾著水，眼神媚得也似水。

“那就依父親的定見好了，我倒是想結婚的日子定得略微提早一點，如許四房院屋裡也能有小我辦理。”

周琳啞口無言，沉默會兒才道：“歸正還早著，到時候再說。”

楚晴心知肚明，本來也不是特彆想去的，聽周琳這麼說反而來了興趣，用心想噁心一下高氏，笑道：“擺佈我也冇彆的事情，正都雅看四姐姐，這會兒肚子應當更大了，也不知懷相好不好？”

這一吻倒是久，久到楚晴幾近喘不過氣來，周成瑾才鬆開她，手指摩挲著她酡紅的臉頰，心對勁足地笑笑，“等我喝完五殿下的酒，返來便與你洞房。”

自從前次回門過後，兩人說開了一些事情，她就變了很多，變得信賴他順服他，也越來越和順體貼。

周琳就站在悠然居門口，許是看到了楚晴送彆周成瑾的景象，目光從她的頭髮移到她的臉上，盯著看了好一陣子才道：“冇想到你跟他竟也合得來，還真是……你明天又出門了？”

楚晴考慮半晌，抬手撫了撫他眉間疤痕，輕聲問道：“最壞會如何？”

明氏猜疑地看著她，俄然正色問道：“阿晴，你是否曉得些甚麼？”